仿笔迹闻名的落魄书生,前些日子被东宫詹事府的人请走,数日后才放回,且得了一大笔封口费。
人证物证,俱在!
“砰!”
张敬德看完,一掌拍在桌上,勃然大怒:“竖子敢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如此伪造书信,构陷朝廷重臣、国之栋梁!简直无法无天!”
他看向云照,沉声道:“替我谢过你家主子。这份情,老夫记下了!明日早朝,老夫定要让这些宵小之辈,血溅金銮殿!”
……
翌日,早朝。
就在文武百官以为又要上演一出弹劾国公府的大戏时,礼部侍郎刘承却第一个出列,面如死灰地跪倒在地。
“臣,礼部侍郎刘承,有罪!臣昨日弹劾国公府世子一事,乃是臣听信小人谗言,查证有误!国公府忠心为国,世子殿下更是清白无辜,是臣……是臣一时糊涂,构陷忠良!请陛下降罪!”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昨日还言之凿凿的弹劾者,今日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众自扇耳光?
昭明帝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刘承话音刚落,御史大夫张敬德手持笏板,慨然出列,声如洪钟:“陛下!臣要弹劾东宫詹事李默、少詹事王维等人,结党营私,伪造书信,构陷国公府世子,意图动摇国本!”
他将云照送来的证据,高高举过头顶,由内侍呈了上去。
“……其心可诛,其罪当斩!请陛下降旨,严惩奸佞,以正朝纲!”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整个朝堂,瞬间从哗然变成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了站在百官前列的太子。
太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好……好啊!”昭明帝怒极反笑,他将那份证据狠狠地摔在龙案上,发出一声巨响,“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此等腌臜之辈!伪造文书,构陷忠臣!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王法!”
龙威赫赫,百官战栗。
“来人!将李默、王维等人给朕拿下,打入天牢,抄没家产,三族之内,永不叙用!流放三千里!”
“礼部侍郎刘承,颠倒黑白,混淆视听,革职查办!”
“太子!”昭明帝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自己的儿子,“你身为储君,识人不明,管束不严,致使属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罚你禁足东宫三月,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一连串的旨意,雷霆万钧,砸得整个朝堂都为之震动。
国公府,不仅沉冤的雪,更是毫发无伤的,将东宫的一支重要羽翼,连根拔起!
消息传回国公府时,沈青凰正在为裴晏清换药。
听完长风的回报,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手上缠绕绷带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这惊天动地的朝堂翻覆,不过是一件意料之中的小事。
倒是裴晏清,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低低地笑了起来。
“夫人,你赢了。”
“是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