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见她来了,忙上前见礼,将账册递上,
“乌进孝庄子的租子,连同他历年贪墨的罚银,共计入库三万四千两有余!比往年足足多了一倍还多!”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满目耀眼的银光,沉沉地撞进王熙凤心里。
一旁账房先生手下那算盘珠的清脆脆响,也交织成一首她从未听过的、令人心安的乐章。
王熙凤伸出手,指尖触碰那冰凉坚硬的银锭,一种实实在在的喜悦涌上心头。
她管家这些年,何曾见过库房如此“富裕”过?哪一次不是拆东墙补西墙,为了一点银子绞尽脑汁?
想起自己往日那些偷偷放贷、百般腾挪的手段,在这实实在在的巨额现银面前,竟显得那么可笑又小家子气。
老太太不动声色,只查了一个庄头,敲了一个管家,便如同打开了淤塞多年的泉眼,活水滚滚而来。
“老太太……真真是神了。”她喃喃道。
她回头望了一眼忙碌的库房,对平儿轻声说,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信服与坚定:“告诉咱们的人,以后所有账目,一律按新规矩来,半分也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