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瘫坐在地上,谁都没说话,只有闫压抑的哭声和高骑粗重的呼吸声。窗外的风刮得很大,卷着落叶撞在快递站的卷闸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极了他们心里那道无法愈合的裂痕。
过了很久,闫才缓过劲来。她爬起来,去卧室翻出医药箱,蹲在高骑面前,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酒精碰到伤口时,高骑疼得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
“高骑,”闫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疲惫,“我们这样,到底是在过日子,还是在互相折磨?”
高骑低着头,看着她给自己缠纱布的手——那双手因为搬快递而布满老茧,指关节也有些变形。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最终只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叹息。
纱布缠到一半,闫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快递站的客户打来的,说有个快递丢了,要她赔偿。闫挂了电话,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手腕流血的高骑,突然觉得一阵绝望——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高骑看着她失神的样子,慢慢伸出没受伤的手,想碰她的肩膀,却又缩了回去。他知道,刚才那把刀,不仅划伤了他的手腕,也划伤了他们之间仅存的那点温情。这道伤口,或许比手腕上的伤更疼,也更难愈合。
夜色渐深,快递站里一片死寂。地上的刀还在,碎瓷片还在,血迹也还在,像一个个无法抹去的印记,提醒着他们这场惨烈的争吵,以及这段被拉扯得快要断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