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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薛涛:和元稹的刻骨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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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似剡中容易到,春风犹隔武陵溪。”

    意思是“要是去蜀中的路像去剡中那么容易,我早就去见你了,可惜咱们之间,就像隔着武陵溪一样远”。

    薛涛收到诗,赶紧回了首《寄白二十二舍人》:

    “已报微官供夙愿,免教辛苦下龙门。”

    她知道白居易当年考进士有多难,特意恭喜他得偿所愿,不用再辛苦“闯龙门”了。

    后来白居易又给她写诗,夸她“蜀女多才俊,薛涛尤绝伦”——说蜀中女子里有才的多,薛涛是最拔尖的那个。薛涛看了,心里暖暖的,又回了首诗,说“不谓残生能至此,始知林下有闲人”,跟白居易调侃现在的日子,倒也清闲自在。

    两人就这么靠着书信唱和,虽然没见过面,却成了彼此最懂诗的朋友。白居易后来被贬江州,还写信跟薛涛吐槽: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薛涛看了,赶紧回诗安慰他:

    “莫言炙手手可热,须臾火尽灰亦灭”,劝他看开点,官场的繁华都是暂时的,不如多写点好诗。

    除了白居易,薛涛跟张籍、王建这些诗人,也处得像朋友一样。

    张籍是个出了名的“诗痴”,为了读好诗,能把别人的诗烧了拌着蜂蜜吃(传说“张籍焚诗”)。他路过成都时,特意去见薛涛,两人在锦江边上的酒肆里,聊了一下午诗。张籍被薛涛的才华折服,回去后写了首《寄蜀客》:

    “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

    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

    这首诗一传开,“女校书”这个称呼就钉在了薛涛身上。本来“校书郎”是朝廷里负责校对典籍的九品官,从来没给女子当过,可因为薛涛,大家觉得“校书”这两个字,配她正好;后来甚至连其他乐籍女子,都被人客气地叫做“校书”——这都是薛涛用才华挣来的尊重。

    王建跟薛涛也很熟,他写过首《寄蜀中薛涛校书》,把薛涛的日常写得活灵活现:

    “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

    浣花溪里花多处,为忆先生在蜀都。”

    诗里的“先生”,指的就是薛涛——在那个年代,能被人称为“先生”的女子,可没几个。

    薛涛跟这些诗人交往,从来不是靠奉承讨好,而是靠实打实的才华。他们聊诗时,她敢指出对方诗句里的不足;对方夸她时,她也不谦虚,会笑着说“这句我确实写得好”。她从不因为是乐籍女子就自卑,也不因为对方是大诗人就恭维——这种平等又真诚的相处方式,让她在诗坛里收获了一堆真心朋友。

    那段日子,薛涛的小院总是很热闹。有时候是张籍路过,来喝杯茶聊诗;有时候是王建寄信来,跟她讨教诗句;有时候是白居易托人带礼物,送她长安的新茶。虽然元稹的离开让她心里有点空,但这些朋友的陪伴,让她的日子依旧过得有滋有味。

    她还是会每天写诗,用自己染的彩笺,写蜀中的山水,写身边的趣事,写心里的感触。她的诗里,没有了年轻时的青涩,也没有了失恋后的伤感,多了几分通透和从容。就像她写的“老去不知花有态,乱来唯觉酒多情”,虽然经历了那么多,可她依然爱着诗,爱着生活。

    后来有人问薛涛:“你跟这么多大诗人交朋友,最难忘的是谁?”

    薛涛笑着说:“每个朋友都难忘。元稹让我懂了什么是爱恋,白居易让我懂了什么是知己,张籍、王建让我懂了什么是真诚。他们都是我人生里的光,照亮过我走过的路。”

    薛涛这一辈子,虽然命运坎坷,从长安神童落到乐籍,她凭着自己的才华,在诗坛里闯出了一片天。她不是依附男诗人的“红颜祸水”,也不是故作清高的“世外高人”——她就是薛涛,一个敢爱敢恨、能写能聊的蜀中才女,一个在诗酒风流的唐朝里,靠着自己活成“顶流”的独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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