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时衿的卧室。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几人虽然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但却时常睁眼查看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
四人就这样,以一种沉默却充满守护意味的方式,陪了时衿整整一夜。
…………………………
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与绝望混合的冰冷气息。
数日后,经历了数次抢救,浑身包裹着厚重纱布、如同一个破碎玩偶的苏沫沫,终于被医生宣布脱离了生命危险,从昏迷中苏醒。
然而,她的苏醒,却是另一场地狱的开端。
当她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首先感受到的是遍布全身、如同被无数烧红烙铁灼烫的剧痛。
尤其是面部,那火烧火燎、仿佛皮肉被生生撕扯剥离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再次晕厥。
她艰难地转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眼球,视线所及,是苍白的天花板,冰冷的输液架。
以及……
守在床边、眼神冷漠的警察。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废弃工厂、时衿那张令人憎恨的脸、赵士德猥琐的笑容、刺耳的警笛、挥出的铁棍、泼洒的硫酸……
还有最后那一刻,她泼向时衿的硫酸,竟然被司寒一脚踢回,尽数浇在了她自己身上!
“啊~~!!!”
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尖叫从她被纱布包裹的喉咙里挤出。
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试图用手去触摸自己的脸,但双手被约束带牢牢固定在床栏上。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放开我!!”
护士和警察立刻上前按住她。
“苏沫沫!冷静点!你现在在医院!”
警察厉声喝道。
“医院?我没死?我为什么没死?!”
苏沫沫的眼神充满了疯狂和难以置信,她死死瞪着警察。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让我死啊!!”
她无法接受自己还活着,更无法接受是以这样一副被彻底摧毁的容貌活着!
曾经的她,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清秀可人。
如今……
她甚至不敢去想象纱布下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毁了,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