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发配营……都一样……军衙的人,还有那些……”
    白玉真没有再说下去,但姜元吉已经明白了。
    他看着白玉真那双曾经清澈明亮,如今却黯淡无光,只剩下麻木的眼睛,心如刀绞。
    他无法想象,他的玉真究竟经历了怎样的非人折磨和凌辱!
    “袁!子!麟!”
    姜元吉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恨不得立刻将袁子麟碎尸万段!
    无尽的怒火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陈洛闻讯走了过来。
    白玉真见到陈洛,立刻收敛情绪,恭敬地行礼:“参见军主。”
    “不必多礼。”
    陈洛摆摆手,目光落在状若疯魔的姜元吉身上,又看了看强作平静的白玉真。
    “听说你们认识?”
    白玉真低下头,轻声道:“回军主,他……他曾是奴家的未婚夫。”
    “曾是?”
    陈洛微微皱眉,语气冷了几分。
    “怎么?莫非是他后来悔婚,抛弃了你?”
    “不!不是的!”
    白玉真连忙摇头,声音带着苦涩。
    “是……是奴家现在……配不上他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深入骨髓的自卑。
    “胡说八道!”
    “你是我望江屯的人,是我陈洛治下的百姓!
    他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一个俘虏!
    要说配不上,那也是他配不上你!”
    白玉真被陈洛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
    她自卑地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可是军主……奴家……贞洁已失,身子脏了……”
    “什么狗屁贞洁!”
    “人活着的意义,难道就只是为了床上那点儿破事?”
    “整天把‘贞洁’挂在嘴边,用这个来束缚女人,折磨自己,简直是愚蠢透顶!”
    他看向白玉真,语气放缓了些:“玉真,你听着!”
    “一个人脏不脏,不在于他的身体,而在于他的内心。
    只要内心善良正直,那人就是干净的!
    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女人。
    千万不要犯傻,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那些伤害你们的人尚且能心安理得地过日子,你们这些被伤害的人,为什么要自责羞愧?
    但凡你们有点儿骨气,就一定好好地活。
    要活得堂堂正正,活得理直气壮,活得光芒万丈!
    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可以向你们承诺。
    未来我一定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亲自手刃那些伤害过你们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