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请回罢。"她端茶示意送客,"若连归府都要反复盘查,日后谁还敢赴宫宴?"
对方迟疑片刻,终是退下。
门关上不足半盏茶工夫,窗外忽有黑影掠过檐角。下一瞬,一名黑衣人已立于庭院中央,抱拳低语:"王爷命属下来问,小姐可安返?"
宁王府影卫。
她站在廊下,未迎上前:"劳烦回禀宁王,我好得很。他若真关心,不如管好自己的地窖——莫让人误会东西丢了是他藏的。"
影卫抬眸,似有惊异。
不等回应,她转身入内,袖中手指却微微收紧。方才一瞥间,看见影卫腰间佩囊鼓起一角,形制与传递纸条之人所用相似。难道……消息并非来自秦岳?而是夜宸渊设局引她入套?
不可能。纸条水渍反应做不得假,且内容与前世唯一知情者口吻一致。
除非——夜宸渊早已掌握秦岳行踪。
心绪微乱,但面上不动分毫。走入内室反锁门户,从妆匣底层取出宁王府银牌,凝视片刻,放入另一个暗袋。
此时,远处更鼓敲过三声。
她立于窗前,望着宁王府那扇仍亮着灯的窗户。风穿窗棂,吹熄桌上残烛。黑暗中,她的声音极轻,却如刃出鞘: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看看,谁先摸到真相。"
指尖抚过腰间短剑旧鞘,裂痕深处,一点暗红缓缓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