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了。
    ……
    皇宫之内。
    血腥和肃杀让这座屹立一百多年的天子居停染上了不安的气氛。
    经过口耳相传,现在,大半个紫禁城的人都知道,宫里的两位贵人已经被皇后缉拿,她们所在宫殿里的所有太监宫女,已经全部被北镇抚司的人押到了诏狱里。
    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的兵丁狼一般地在搜查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瑟瑟发抖,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生怕被这些人抓走,打上一个谋逆同党的罪名。
    翊坤宫外的广场上此时已经躺满了血肉模糊的人体。
    绝大部分都已经因为严重的内出血和骨折,在极度的痛苦中哀嚎着断气。
    剩下极个别生命力顽强的,也只是稍稍延缓死亡的到来。
    一个时辰前客客气气送走商云良和许绅的陆炳,此时正大马金刀地倚靠在一张太师椅上。
    手里终于是握着了之前忘带的腰刀。
    刀刃森寒,似乎还带着血。
    挎着刀的锦衣卫千户踏过血浆,丝毫不顾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人死失禁后的臭气,来到了陆炳面前,拱手行礼,汇报道:
    “禀指挥使,杨金英等十六人的家眷,在京的已悉数锁拿,在外地的,属下已经派人出城,不日将有回报。”
    陆炳点了点头,借着这千户的飞鱼服擦了擦带血的绣春刀,问道:
    “家抄了?”
    “抄了!”
    “可有发现?”
    “禀指挥使……没有。”
    锦衣卫千户把脑袋压得很低。
    陆炳叹了口气,看着商云良和许绅离开的方向,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没了便没了,这次,不需要你们做什么证据,光凭刺驾一事,这十六家便得族诛了。”
    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陆炳又想起了那个年轻到不像话的小太医。
    陛下昨晚到底喝了什么,才使得浑身无力,无法反抗呢。
    他已经从那十六人的嘴里翘出来了一些东西。
    那些人也说不出这东西从何而来,线索到这里似乎快要断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下的药本身。
    弄不清楚那东西的成分,这案子就没办法往下查,当陛下醒来,他也讨不到好。
    “商云良……是吧?”
    “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惊喜。”
    他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