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微又哭又笑的。
大家见她们真的没事,也就放心了。
姚盼弟也转了回去,继续低头看着自己收到的包裹出神。
张美琳没有直接说徐知微终于自由了,可以去改回她爸爸的姓氏了。
这跟信不信任无关。
事以密成,在事情真正凿实成之前,就得闷头干大事。
这也是她从鹿娆那里学来的。
那个臭女人,到了青山镇大家都不知道她改地址下乡到小山岙了呢,瞒得死紧!
张美琳不说,徐知微这胆小的性格,自然不敢说的。
“姚知青,你怎么了?”张美琳哄好徐知微,扭头看到姚盼弟抱着一个旧肚兜正在发呆。
“这,是你家里寄过来的?”张美琳轻声问道。
姚盼弟看了一眼手里的肚兜,干巴巴地点了下头。
她当然认得这件肚兜,前两年她身体发育了,特地攒了碎布头给自己绣的,结果嫂子进门,她娘就把这件她一次都还没穿过的肚兜抢过去送给新嫂子了。
现在,嫂子穿破了,又寄过来给她,还写了一封信。
告诉她家里对她多好,让她赶紧把自己的口粮寄回去,再在这里多搞钱,把钱也寄回去。
“张知青。”姚盼弟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那封信问张美琳,“如果这封信里写的对我不公平,非常不好,我可不可以不听?”
张美琳一下就懂了,接过信,直直地递给姚盼弟:“撕了!”
姚盼弟怔怔地看了一会,然后接过信,咬着牙用力撕了。
“撕拉——”
她感觉,心里仿佛有一道枷锁,随着这封信,被一同撕裂了。
而这股撕裂的力量,来自刚开始鹿知青交易给她的几毛钱。
还来自,张知青一点点教会她的大胆和自信。
[姚盼弟,谢谢你,学会了反抗。]
姚盼弟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旁边。
躺在被窝里再次感冒的祝知青时不时咳嗽两声,已无力顾及周围的这些。
鹿娆这边是和小山岙的老伙计们一起回去的。
几位老人家在大山岙忙活了这么久,实在是都疲惫地很。
鹿娆特意把他们喊到自己家里,偷偷用灵泉水给他们泡了一杯茶,看着支书爷爷和大爷们喝了才放他们走。
把大爷们刚送走。
傅照野拎着他们大山岙唯一的信鸽妞妞上门了,模样颇是鬼祟。
鹿娆一看到焉头耷脑的海东青,就有些心虚。
赶紧把一人一鹰让进了院子里。
前方。
还没走出很远的何耀祖,突然扭过头,盯着银杏小院的大铁门,“咦”了一声。
背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