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中的大盾,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后排的长枪兵,则将手中的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齐刷刷地伸出,寒光闪闪,如同一只钢铁刺猬。
令行禁止,整齐划一!
余宇澄和汤仁牧都是带兵的行家,只看了一眼,便明白这已经是支战力不俗的精兵。
但眼前的这些士兵,要么是之前那些桀骜不驯的囚犯,要么就是刚刚招揽不久的降兵。
成分复杂,良莠不齐。
短短的时间内,陈木竟能将他们训练到如此地步!
主将无与伦比的个人威望、军中高昂的士气、充足的粮草和军饷、还有高效的操练方法……
种种因素,缺一不可。
实在令人震撼。
“两位老哥,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陈木看到他们,将指挥权交给薛听雨,笑着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来得正好,尝尝我新蒸的酒!”
……
陈府后院的亭子里。
“好酒!”
余宇澄只喝了一口,便忍不住大加赞赏,“入口如火烧,回味却甘醇,比那京城的‘琼花露’,还要烈上三分!”
酒过三巡。
两人终于说明来意。
“我们这次来,是向你告别的。”
余宇澄放下酒杯,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朝廷的旨意,已经送达沧州。我和老汤,被调往西蜀了。”
“西蜀?”陈木眉头一皱。
“是啊。”
汤仁牧接过话茬,冷哼一声,“他们把高云调了回来。虽然圣旨上没明说,但瞎子都看得出来,这家伙,就是冲着你来的。”
“高云此人,忠贞死板,对朝廷的命令,向来是言听计从。你可千万要小心,此人不好对付。”余宇澄提醒道。
“简直是胡闹!”
汤仁牧一拳砸在石桌上,怒骂道,“朝廷只知道内斗,完全看不清大局!我和老余在沧州好不容易才稳住局面,熟悉了兵马,他们说换就换!到时候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若是北莽趁机……”
他顿了顿,忧心忡忡地说道:“眼下天气严寒,浑河已经结冰,如果北莽大军趁此时机,绕过肃马,直扑沧州,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如果,而是一定。”
陈木笃定道。
“以我得到的情报,北莽的大军,已经在集结了。南侵,只是时间问题。”
他望着亭外树上的积雪。
“朝廷总以为,割让几座城池,赔偿一些金银,签了条约,拼了命地讨好北莽人,就能换来和平。”
“但以地事莽,犹抱薪救火。”
“薪不尽,火不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