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识渊博,咱家至今都还感念他的恩情啊。”
    这番话,既抬高了谢家,又不动声色地显露了自己与京城权贵的关系。
    “原来公公与文渊叔父还有这般交情,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谢远安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喜。
    “是啊。”
    郑湘感慨一声,话锋一转,又落到眼下的局势之上,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
    “如今国难当头,我等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勠力同心,共克时艰。陛下命咱家巡抚沧州,便是要将那北莽蛮夷,死死地拒于浑河之北!
    正是因此,咱家才必须要封锁浑河。谢家在沧州经营多年,名下商船无数,还望谢公子回去之后,能跟谢老爷子说说,多多支持咱家的工作啊。”
    谢远安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郑公公,恕在下冒昧。那陈木据说也是个精忠报国之辈,曾在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他坚守肃马城,抵御北莽,朝廷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此言一出。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下。
    郑湘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收敛。
    “谢公子。这是陛下的旨意。你难道想抗旨不成?”
    “在下不敢。”
    谢远安连忙低头。
    “哈哈哈!”
    郑湘忽然又大笑起来,拍了拍谢公子的肩膀,仿佛刚才的不快从未发生过。
    “谢公子年纪尚轻,定是被民间的那些传闻给骗了!”
    “那陈木,咱家可是亲眼见过的!”
    “此人根本就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贪财好色,阴险狡诈!他如今占着肃马城不放,哪里是为了抵御北莽?不过是为了待价而沽,想投降北莽,换个好价钱罢了!”
    郑湘说得煞有介事,周围的人,也不敢反驳,纷纷点头称是。
    “是这样吗……”谢远安还有些不信,但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一声,不敢再和郑湘争辩。
    就在这时。
    郑湘的目光,落在谢远安身后。
    那里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衣着寒酸,一直低着头,自顾自喝酒,显得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