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擦干净的血迹。六个俘虏被绑在旗杆旁,垂头丧气。
他站在那儿,没说话,也没发怒,只是轻轻用折扇敲了敲掌心。
“你们不是第一拨,也不会是最后一拨。”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脊背一凉。
亲卫低声汇报:“三江武社那五个还在审,嘴硬得很。铁拳门这批更怂,一挨揍就招了,说是奉命来查‘南陵私设军械库’的证据。”
萧景珩点头:“江湖人最爱听谣言。谁放的风,他们就往哪钻。”
他扫了一眼俘虏:“关押地点都安排好了?”
“是。分别锁在七里铺、柳塘村、老鸦岭三家农户地窖,每处都有两名亲卫扮作长工看守,对外说是亲戚犯了事,暂避风头。”
“很好。”他目光转向京城方向,“接下来,还有人会来。”
阿箬蹦跶过来,手里拎着个油纸包:“刚出炉的糖油饼,趁热吃。”
萧景珩接过,咬了一口,酥皮咔嚓掉渣。
“你就不怕这些门派联合起来,真闹出大事?”阿箬问。
“怕?”他冷笑,“他们现在哪敢联合?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来捡漏的,结果全成了漏网之鱼。”
他抬手一指远处山梁:“你看那边,昨天还没人盯的坡,今早多了三堆野炊灰烬。那是鹰爪帮的人,昨晚就到了,一直不敢露头。”
阿箬眯眼一看,果不其然。
“所以啊,现在不是他们想不想闹,而是敢不敢动。”萧景珩把饼吃完,随手把油纸揉成团,扔进火堆,“谁先动手,谁就是下一个被捆在这儿的。”
亲卫匆匆赶来:“大人,东线游动哨回报,又有两拨人往这边靠,一拨穿镖局服,一拨像商队,但走路姿势不对,像是练家子。”
“正常。”萧景珩淡淡道,“鱼饵撒出去,总得有点回响。”
他转身下令:“新增三处瞭望点,位置按昨夜沙盘标定。所有人员继续伪装百姓,口号还是那两句——‘抓贼护村’‘灭门不冤’。”
阿箬眨眨眼:“您这是打算在这儿熬到天亮?”
“嗯。”他抬头看了眼渐亮的天色,“他们不来,我就等。他们来了,我就收。”
话音未落,远处山道上,一道烟尘扬起。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厢上贴着“仁和药堂”的封条,帘子半掀,露出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
萧景珩眼神一凝。
“来了个有意思的。”
他缓缓展开折扇,扇面写着四个大字:
**欢迎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