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他缓缓起身,望向窗外:“那个成天斗鸡赌钱的废物……最近还在青楼包场吗?”
    “回殿下,昨儿还在醉仙楼请乞丐喝酒,喝到吐。”
    燕王沉默片刻,嘴角慢慢咧开:“装疯?装傻?还是……装看不见?”
    他忽然低笑一声:“有意思。我当他是个草包,结果人家早就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还以为是挠痒。”
    “要不要派人去查南陵世子府?”
    “查?”他摆手,“现在去查,等于告诉全京城——我心虚了。他要的就是这个。”
    他盯着烛火,眼神幽深:“让他继续说。等哪天百姓真信了,他自己就得收不住火。到时候,我不用动手,他也得被舆情反噬。”
    话虽这么说,他额角的青筋却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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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阿箬绕到南陵世子府后巷,刚想摸暗格投竹片,迎面撞上一队巡城司。
    “站住!什么人?”
    她眼珠一转,立刻歪歪斜斜扑上来,嗓门拉得老长:“我男人……我男人被兵爷抓走了……呜呜呜,燕王爷不要我们啦!”
    几个兵面面相觑。
    “又是个喝糊的。”
    “打酒嗝都带着蒜味,离远点。”
    “晦气,走吧。”
    队伍骂骂咧咧走了。
    阿箬等他们走远,立马站直,脸上酒红瞬间褪去,从怀里抽出片竹简,刻下几行字:
    “流言已炸,百姓半信半疑,商户开始囤米。燕王抓人无果,怒极反笑,似有所悟。”
    她将竹片塞进墙根暗格,轻轻叩了三下。
    府内院中,萧景珩正坐在石桌旁,面前摆着一副残局。他听见叩击声,没抬头,只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枚黑棋,指尖一弹。
    棋子稳稳落在“民心”位,发出清脆一响。
    远处街角,几个孩童追逐打闹,嘴里喊着顺口溜:
    “燕王运米夜不开灯,
    甲字营兵穿皮靴行。
    若问消息哪里来,
    隔壁王婆说给卖菜兄。”
    萧景珩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茶面映着天光,最后一丝余晖滑落 horiz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