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穷人没几个。
    只不过,如果按照“替天行道”的标准来形容他们,仍然有些不确切。
    在附近百姓的眼中,他们做的事情好坏各一半,似乎没有特定的原则,行动全凭自己偶然的喜好。
    摸不准脉的山匪,最为吓人。
    所以自从青草营占了天莽山,除了那些手停口停的樵夫,猎户,少有上山碰运气赌自己不死的愣头青。
    此时此刻,赶着马车,还拉着沉重货物的靳安和金六两,简直不要太像路过的商人。
    那可以轻松在土地上碾出车辙的几个大箱子,难道里面装的不是金银?
    毫无疑问,在任何占山为王的专业人士眼中,他们俩都是开张吃三年的标准肥羊。
    如今,这两只肥羊居然大摇大摆的从大路上了山,一边赶车,还一边大声说笑,好像生怕山匪发现不了他们似的。
    其实早在山脚下的时候,靳安两人就已经被山上派下来的探子盯上了,那人将一只竹哨放进口中,吹出一段模仿鸟叫的旋律。
    沿途的暗哨,便已经收到了情报。
    “一车,一马,五口大箱子,很重,里面应该装着硬货。”
    “车上两个人,一壮一瘦,至少一个人会武。”
    “不像商人,也不像官府的人,身份蹊跷……”
    自从上山以来,一路的鸟鸣声相随,普通人可能意识不到什么,但对于靳安来说,明显的有些刻意了。
    竹哨声响个不停,靳安越听越心焦:
    “别光吹,你们倒是快抢我啊!”
    青草营没让他失望太久,正当马车驶入一条狭窄山路之时,忽然间面前射下一支箭矢,正钉在马前的地面上。
    受了突如其来的惊吓,那马长嘶一声,两条前腿高高抬起,连带着车上的人和货物都险些被掀翻。
    正在此时,只见金六两手腕一勾,手中的长鞭一卷就套住了马脖子,接着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健马就被生生从半空拉下来。
    瞬间变得温顺无比。
    这一手鞭术使的漂亮,也震惊了藏在暗处的山匪。
    很快,面前的小路上走出一个人,他默默的从地面拔下箭矢,笑着看向车上两人:
    “空子,还是里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