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骑兵被火墙挡住,又遭到两面夹击,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想要后退,却被后面的骑兵挡住;有的想要反抗,却被飞云骑的队员们围杀。惨叫声、兵器碰撞声、火焰燃烧声交织在一起,鹰嘴崖内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哈尔帕斯见状大怒,他挥舞着狼牙棒,亲自冲进入口,想要扭转战局。他一棒砸向一个唐军士兵,士兵的盾牌瞬间被砸裂,人也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
“女将在哪里?出来受死!”哈尔帕斯大吼一声,声音震得周围的人耳膜发麻。
上官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里握着弯刀,眼神冷冽地看着他:“我就是这里的指挥官,上官悦。”
哈尔帕斯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身材纤细,穿着普通的唐军皮甲,脸上还沾着尘土,不由得冷笑:“就凭你一个女人,也敢来骚扰波斯大军?真是不自量力!”
他挥动狼牙棒,朝着上官悦砸来。狼牙棒带着风声,力道十足,若是被砸中,恐怕会立刻粉身碎骨。
上官悦却不慌不忙,她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哈尔帕斯,只能靠灵活取胜。她轻轻一拉缰绳,“踏雪”敏捷地向旁边一跃,躲开了狼牙棒的攻击。紧接着,她翻身下马,手中的弯刀朝着哈尔帕斯的马腿砍去。
哈尔帕斯没想到她会攻击马腿,顿时慌了,急忙勒住马。但已经晚了,弯刀已经砍中了马腿,战马吃痛,扬起前蹄,将哈尔帕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上官悦趁机冲上去,手中的弯刀抵住了哈尔帕斯的喉咙。“你输了。”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哈尔帕斯躺在地上,看着抵在喉咙上的弯刀,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打败。
“将军!”波斯士兵们见主将被俘,顿时慌了,有的想要冲过来救他,有的则开始后退。
“放下武器!否则,我杀了他!”上官悦大喊一声,弯刀又往前送了半寸,哈尔帕斯的喉咙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波斯士兵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放下了武器。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战斗结束了。鹰嘴崖内,波斯骑兵的尸体遍地都是,鲜血染红了地面。飞云骑的队员们也个个带伤,有的手臂被箭射中,有的肩膀被刀砍伤,但他们的脸上却带着胜利的笑容。
“我们赢了!”阿依木兴奋地大喊,举起手中的弯刀,朝着天空挥舞。
队员们也跟着欢呼起来,声音在鹰嘴崖内回荡。上官悦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她知道,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胜利,波斯的主力大军还在黑石岭外,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一个队员爬上悬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将军!不好了!波斯主力来了!好多人!”
上官悦的心沉了下去。她走到悬崖边,朝着远处望去——只见黑石岭外,密密麻麻的波斯骑兵正如潮水般涌来,旗帜如林,尘土遮天蔽日,数量至少有近万人!
“快走!”上官悦厉声下令,“从密道撤离!”
她早就勘察过鹰嘴崖,知道在西侧的悬崖上有一条狭窄的密道,是以前猎人走出来的,虽然陡峭,却能通往黑石岭外。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带着俘虏,搀扶着伤员,朝着密道的方向撤退。
哈尔帕斯被两个队员押着,看着撤退的飞云骑,眼中充满了不甘。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合围,竟然还是让唐军跑了。
波斯主力大军很快就赶到了鹰嘴崖。看着崖内遍地的尸体和空荡荡的营地,波斯将领们个个脸色铁青。“将军,唐军从西侧的密道跑了!”一个侦察兵报告,“那条密道很窄,只能单人通过,我们追不上!”
哈尔帕斯被押回来,他推开身边的士兵,走到崖边,看着密道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传令下去,全军追击!就算追到铁壁关,也要把这些唐军找出来!”
夜色再次降临,飞云骑的队员们沿着密道艰难地前进。密道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旁边就是百丈悬崖,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队员们互相搀扶着,有的背着受伤的同伴,有的牵着战马,一步步地向前挪动。
上官悦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拿着火把,照亮前面的路。她的脸上沾着尘土和血迹,手臂也被岩石划伤了,却丝毫不敢停下——波斯人的追兵还在后面,他们必须尽快离开黑石岭,回到铁壁关。
“将军,阿史那鲁首领受伤了!”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上官悦立刻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阿史那鲁靠在一个队员的身上,脸色苍白,胸口插着一支箭,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皮甲。他本来是在断后,却被一支冷箭射中,为了不拖累队伍,他一直强撑着,直到现在才倒了下去。
“快!把他扶到我的马上!”上官悦急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阿史那鲁扶到“踏雪”的背上。她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将军,波斯人的追兵越来越近了!”前面的侦察兵报告,“我们听到了他们的马蹄声!”
上官悦抬头看了看前方——密道的出口就在前面不远处,只要走出出口,就能到达黑石岭外的平原,那里离铁壁关已经不远了。“再加把劲!马上就能出去了!”她鼓励着队员们。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不是波斯人的声音,而是唐军的声音!
“是接应部队!是陈琰将军的接应部队!”一个队员兴奋地大喊。
上官悦心中一喜,她朝着出口的方向望去——只见平原上,一支唐军骑兵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冲锋,旗帜上写着一个“陈”字,正是陈琰率领的八百骑兵!
波斯人的追兵也听到了喊杀声,他们知道唐军的接应部队来了,顿时放慢了速度,不敢再贸然追击。
飞云骑的队员们终于走出了密道,与陈琰的接应部队汇合。陈琰看到上官悦,立刻策马走过来:“上官将军,你们没事吧?李将军担心你们,让我带着部队来接应!”
“我们没事,只是有队员受伤了。”上官悦指着阿史那鲁,“快,把他送到医疗队去!”
陈琰立刻让人将阿史那鲁抬到担架上,送往医疗队。他看着飞云骑的队员们,个个带伤,却眼神坚定,不由得心生敬佩:“你们以五十人对抗万人大军,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奇迹!”
上官悦却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疲惫:“别说这些了,我们快回铁壁关吧,波斯人的主力还在后面。”
唐军骑兵护送着飞云骑,朝着铁壁关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马蹄声急促而坚定,像是在宣告着这场艰难战斗的暂时胜利。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铁壁关的城墙上时,飞云骑的队员们终于回到了关内。城门两侧,唐军将士们列着队,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这支疲惫却英勇的小部队。他们早已听说了飞云骑在黑石岭的战绩——以五十人对抗万人大军,毙伤敌军逾千,还擒获了波斯大将哈尔帕斯,这简直是一场不可思议的胜利。
但上官悦却没有心思享受这份敬佩。她刚下马来,就看到李崇韬的亲兵快步走了过来:“上官将军,李将军有请,请你立刻去大将军府议事。”
上官悦心中一沉,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阿史那鲁怀疑有内奸,而波斯人能提前知晓他们的行动,必然是铁壁关内部有人泄露了消息。李崇韬此时找她,恐怕不只是为了听她汇报战绩。
她交代队员们去医疗队处理伤口,然后跟着亲兵朝着大将军府走去。一路上,她看到将士们脸上的喜悦,心中却充满了压抑——内奸不除,铁壁关永远不会安全,飞云骑的牺牲也将毫无意义。
大将军府内,气氛凝重。李崇韬坐在主位上,脸色严肃,两侧站着几位将领,其中有几位上官悦从未见过,他们的眼神冰冷,带着审视的目光。
“上官悦,你可知罪?”李崇韬开门见山,声音冷峻,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上官悦心中一凛,却还是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回答:“末将不知何罪之有?末将率领飞云骑在黑石岭阻击波斯大军,毙伤敌军逾千,擒获敌将哈尔帕斯,虽有伤亡,却完成了拖延敌军的任务,何来罪责?”
“哼,擅自出战,损兵折将,还敢狡辩!”一个面色阴鸷的将领向前一步,冷笑着说。他穿着一身黑色盔甲,胸前绣着“镇西军”的字样,显然是来自长安的将领。“你可知,你率领的飞云骑中,有西域人?你与西域人来往过密,甚至让他们担任小队长,恐怕早已通敌叛国,泄露我军情报!”
“通敌叛国?”上官悦怒极反笑,“这位将军何出此言?飞云骑中的西域人,是阿史那鲁首领的护卫,他们与我们并肩作战,在黑石岭为了掩护唐军队员,不惜身受重伤,何来通敌之说?”
“证据?”另一位将领接口,“有人举报,你在出发前,曾与阿史那鲁在帐篷中密谈两个时辰,无人知晓你们谈了什么。而且,波斯人恰好就在你们出发后不久,调整了布防,这难道不是你泄露了情报?”
上官悦心中一震,她终于明白,内奸果然在铁壁关内,而且就在李崇韬的身边。她与阿史那鲁密谈,是为了商量如何利用西域商队的情报网,探查波斯人的动向,这件事只有李崇韬知道,如今却被人当作通敌的证据,显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她看向李崇韬,眼神带着询问:“李将军,您也相信我通敌?”
李崇韬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上官悦,我知道你作战勇猛,但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他顿了顿,声音缓和了几分,“即日起,飞云骑暂时解散,所有队员接受调查。你也暂时停职,待调查清楚后,再做处置。”
上官悦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看着眼前这些面色冰冷的将领,看着沉默的李崇韬,知道自己此刻百口莫辩。内奸在暗处,而她在明处,这场陷害,早已布好了局。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末将遵令。但我有一个请求,希望将军能允许我去探望阿史那鲁首领,他还在昏迷中,需要人照顾。”
李崇韬点了点头:“可以。但你身边必须有卫兵跟随,不得擅自与任何人接触。”
上官悦转身走出大将军府,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她知道,铁壁关的内忧外患,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尽快找到内奸,洗刷自己的冤屈,否则,不仅飞云骑会毁于一旦,铁壁关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第四卷 第66集 初试锋芒 完结)
第67集《联军压境》内容提示:
上官悦面临通敌指控,飞云骑被暂时解散调查。与此同时,波斯主力与十八国联军汇合,三十万大军压境,铁壁关危在旦夕。内忧外患之下,上官悦如何洗刷冤屈?重伤的阿史那鲁在昏迷前留下的线索,又指向了怎样的阴谋?而便在这时,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慕容嫣在赶来铁壁关的途中,被波斯精锐部队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