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觉得，这事未必能真正长久。”
“因为现在天下是靠威慑镇着，百姓也好，洋人也好，他们是怕你的兵器，怕钱袋断了。”
“可这种恐惧没有底子，只要他们摸出什么法子，迟早会反弹回来。”
“真正能镇住世人，还得赢他们心服口服，而不是单靠吓住。”
“依学生拙见，陛下不如试着多让泰西人接触我们的文化，让他们打心里认同我大夏。”
“这样才能彻底治得住，而不是表面的安稳。”
李明这一番说得激昂，子气十足。
一屋子里不少年轻官员都忍不住频频点头，有几个甚至快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
可刘启一听完却忽然笑了，眼里满是冷意。
“你说传播文化，让人服从认同，李明，你平日里都学些什么？”
李明脑子一懵，没反应过来皇帝怎么反问了这一句。
“学生读的都是四书五经，历代先贤书。”
刘启点点头，语气淡淡。
“怪不得你说得还挺天真。”
“来，说说看，前朝有没有搞过文化远播那些事儿？”
李明想了想，点了点头。
“有，前朝曾经派遣使节到泰西，传播我们的文化。”
刘启又问，“那结果呢，泰西人认同我们的文化了吗。”
李明的脸色变了，因为他想起了历史。
泰西人不仅没有认同，反而用坚船利炮打上门来，逼着前朝签下了无数屈辱的条约。
“朕再告诉你一个事实，文化输出这种东西，只有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才有用。”
“当你比别人强大的时候，你的文化就是先进的，就是值得学习的。”
“当你比别人弱小的时候，你的文化就是落后的，就是需要改造的。”
“所以不是文化决定实力，而是实力决定文化。”
“你想让泰西人认同我们，那就先让他们怕我们，怕到骨子里。”
“等他们怕够了，服够了，自然就会来学习我们的文化，模仿我们的制度。”
“这才是真正的文化输出，明白吗。”
李明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本以为自己的见解很高明，结果在皇帝面前就像个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