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出了惊人的灵活性。
    两百门更加轻便的野战炮在炮兵们的操控下,不断调整着角度。
    追着那些溃散的骑兵进行着无情的延伸射击。
    每一声炮响都意味着有数十名草原勇士被从马背上抹去。
    鲜血染红了雁门关外的这片土地。
    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战马的悲鸣和伤兵的惨嚎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木华黎的心在滴血。
    那可是他最精锐的“风之子”啊。
    是跟着他征战草原无往不利的骄傲。
    可现在就在这么短短的一刻钟之内。
    就折损了将近五千人。
    而且是死得这么窝囊,这么憋屈。
    连敌人的衣角都还没摸到。
    常规的战术已经彻底失效了。
    他终于痛苦地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和他的大汗一样,严重低估了对面那个南人将领的恐怖。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傲慢的蠢货。
    而是一个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来自投罗网的可怕猎手。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再这么下去,他这三万“风之子”今天就得全交代在这里。
    木华黎在这一刻,展现出他作为草原名将惊人的战场应变能力。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常规的集团冲锋是找死。
    分散开来虽然能减少伤亡,但依旧会被对方的火炮慢慢蚕食。
    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地化整为零。
    用最原始也最疯狂的方式,去冲击对方的防线。
    “传我命令!”
    木华黎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所有人,以百人为单位,自由攻击!”
    “不要管什么阵型,不要管什么配合!”
    “利用你们的速度,利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掩护!”
    “从四面八方,给我冲上去!”
    “用你们的弯刀,用你们的牙齿,去撕开他们的防线!”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草原的野狼,就算是要死,也要从敌人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木华黎这个命令无异于一场疯狂的赌博。
    他放弃了所有的战术和指挥。
    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了麾下士兵最原始的悍不畏死的血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