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炉的火整夜不灭,好钢开始小批量但不停地往外产。
    这些钢一文钱都没拿出去卖,全都变成了兵器和盔甲。
    流水线作业被刘启硬是给推了下去。
    一个铁匠再也不用从头到尾做一把刀。
    炼钢的就只管炼钢,锻打的就只管锻打,磨刀的就只管磨刀。
    起初,王铁牛手下的老铁匠们个个都不服气。
    他们觉得这是瞧不起自己的手艺,把人当成了死物使。
    但刘启推出的计件工钱和赏罚规矩,很快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谁干得多,干得快,干得好,拿的钱就比别人多几倍。
    今天做的刀柄比别人多十个,晚上桌上就多一盘肉。
    你负责的钢材废品最少,月底就能多拿一笔赏钱。
    真金白银和肥肉摆在眼前,那点所谓的手艺人脸面,谁还顾得上。
    所有工匠和学徒都卯足了劲干活。
    钢材一天比一天出得多。
    统一规制的短刀、复合弓和皮甲,一批批地造出来,直接发给乡团队员。
    秦伯年人不在,赵虎和张铁山练起兵来,比谁都狠。
    单打独斗的练法全停了,现在天天操练的是小队配合和阵型。
    那个三三制,被他们练得滚瓜烂熟。
    盾牌手要怎么顶住冲锋,给后面的人腾出射箭的空当。
    弩手要怎么用最快的速度上弦放箭,让箭雨一直不停。
    预备队要怎么看准时机,把阵型里的窟窿堵上。
    一百多人的方阵,进退跟一个人似的,有了点强兵的样子。
    喊杀声和脚步声都齐了,身上那股土气没了,换了股狠劲。
    时间一晃就到了月底,该给县尉王景送钱了。
    这次刘启没让赵虎去,他自己带着刘宽头,押了一箱银子去了县尉衙门。
    后堂,王景正拿着块布擦他的宝刀。
    他看都没看刘启,只用余光瞟了眼钱箱。
    “这个月,生意不错吧。”
    “托大人的福,还过得去。”
    “听说,你乡团又招人了,现在快两百人了。”
    王景放下刀,拿起茶杯,吹了吹。
    “队伍大了,缴用也大,草民这也是没法子。”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