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痛苦之下,那些淤塞之处,正在被一点点震开;那些暗藏的伤势,正在被药力和震力一点点修复、强化。
他的肉身,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发生着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而墨灵,虽然一直在哭,手下却丝毫不敢懈怠。
她牢记着张墨教导的顺序和力道,一锤一锤,精准地落在每一个大穴之上。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便用袖子胡乱擦掉,继续挥锤。
她的小胳膊早已酸痛无比,却依旧坚持着。因为她知道,大哥哥承受的痛苦,比她要多千倍、万倍。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药浴,捶打;再药浴,再捶打……
张墨的生活,变成了一个痛苦而规律的循环。每一次药浴都如同在地狱走一遭,每一次捶打都如同承受凌迟之刑。
他的身体在毁灭与新生之间不断徘徊,旧的疤痕在药力和震力下逐渐淡化、脱落,露出下面新生的、泛着暗红与淡金交织光泽的皮肤,那皮肤之下,蕴藏着越来越恐怖的力量。
而墨灵,也在这个过程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不再是最初那个只会哭泣的小丫头。她挥锤的动作越来越稳,力道控制越来越精准,哭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她成了张墨修炼路上最可靠的护法,也是最心疼他的那个人。
她会在张墨结束修炼、虚弱不堪时,默默端来准备好的清水和食物。
会在他因痛苦而意识模糊时,握着他的手,低声给他讲述血宫里新发生的趣事,或者她听母亲说起的古老传说。
会在深夜,看着张墨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偷偷掉眼泪,然后轻轻替他掖好并不存在的被角。
血姬偶尔会悄然来到巨岩附近,隐匿气息,远远地看着这一切。
当她看到女儿一边流泪一边奋力挥锤,看到张墨在极致痛苦中依旧坚守道心、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强横时,她那冰冷的眼眸中,也会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