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一片片捡起,用最细腻的胶水重新粘合。张墨的心神完全沉浸其中,忘却了外界,忘却了时间。
    当张墨再次艰难地、完全凭借自身力量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密室顶部那由血色晶石构成的、散发着柔和红光的穹顶。
    他依旧躺在那冰冷的晶石平台上,但周身那浓郁的生命能量光晕已经淡去。他尝试着动了动脖颈,传来一阵酸涩的嘎吱声,但至少不再有那种撕裂般的剧痛。
    他缓缓地、极其小心地坐起身。身体依旧沉重无比,仿佛不属于自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和意志。
    他低头看去,身上的衣物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化为飞灰,此刻披着一件不知由何种丝织物制成的暗红色长袍。
    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疤痕,如同干涸大地上龟裂的纹路,触目惊心。
    体内,经脉依旧大部分堵塞,真元如同溪流遇上了无数塌方,只能在一些主干经脉中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流淌。
    肉身力量更是十不存一,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他还活着。而且,他能感觉到,在那沉重的伤势之下,一股新生的、更加蓬勃的力量,正在这残破的躯壳中悄然孕育。
    密室的石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一道小小的身影如同乳燕投林般扑了进来,带着哭腔喊道:“大哥哥,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是墨灵。她比之前似乎长高了一点点,小脸依旧精致,但眉宇间少了几分懵懂,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哀愁与担忧。
    她扑到平台边,想抱住张墨,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小手悬在半空,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却是喜悦的泪水。
    紧接着,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血姬依旧穿着那身仿佛流动血液织就的长裙,只是脸色比起之前略显苍白,气息也似乎没有那么鼎盛,显然救治张墨和修复血宫消耗了她极大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