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或许是出于对正统的执着,或许是看不惯赵铎的失态,颤巍巍地出列,躬身道:“陛下息怒。此事关乎国本,还需谨慎查证。
若真是四皇子殿下蒙难归来,乃宗庙之幸,陛下亦当……亦当示以宽仁,迎归宗室。”
“放屁。”赵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指着老御史的鼻子骂道:“老糊涂,你竟敢替那逆贼和野种说话。
是不是早就与北疆暗中勾结了?来人,给朕扒了他的官服,打入天牢。”
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上前,不顾老御史的挣扎和喊冤,将其拖了下去。这一幕,让所有朝臣噤若寒蝉,心中寒意更甚。
赵铎环视下方,看着那些低头不语的大臣,只觉得每一个人都可能包藏祸心,都在暗中嘲笑他。猜忌和恐惧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
“兵部尚书。”他厉声点名。
“臣……臣在。”兵部尚书硬着头皮出列。
“立刻调集京营、禁军,发兵北疆,给朕踏平云州,将那野种和逆贼张墨碎尸万段。”赵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
兵部尚书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不可啊。京营兵力空虚,禁军还需护卫京畿。
北疆兵强马壮,此时出兵,无异于以卵击石啊陛下,请陛下三思。”
“废物,都是废物。”赵铎气得浑身发抖:“朕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滚,都给朕滚。”
朝会不欢而散,留下的是更加惶惶的人心和即将失控的皇帝。
接下来的几天,赵铎完全陷入了偏执和狂乱之中。他连续下旨:
严令皇城司和刑部,在全国范围内搜捕“散播谣言、附和逆贼”者,一经发现,立即处决。一时间,圣京乃至各地监狱人满为患,告密之风盛行,人人自危。
下旨痛斥张墨“僭越欺君,拥立伪皇子”,宣布北疆为“叛镇”,削去张墨一切爵位官职,并号召天下藩镇“共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