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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无法回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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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超凡的直觉、天才的数学计算和有限的实验观测,就能触摸到那个不可见维度的边界,感知到‘过滤器’的存在。而我们…”他的目光扫过艾莉丝和特蕾莎,眼中那团火燃烧得更加炽烈,“…我们手中掌握的碎片,无论是《光之书》的启示、牛顿的预言,还是我在基地亲眼所见、亲身体验的数据洪流,远比特斯拉那个时代所拥有的更多、更直接、更接近核心!”

    他的指尖移动到草图上一个用双圆圈特别标注、反复勾勒的区域,那里被他标记了几个醒目的问号和一组类似经纬度的坐标符号,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反向能量谐振?源头/漏洞?”“莉亚带走的晶体,是关键,是强大的工具,但未必是打开最终之门的‘唯一’钥匙。基地的AI‘鸿钧’在信息流中隐约提到过,‘过滤器’并非无源之水,它有其最初的‘源代码’所在地,一个物理上的锚点。古老的‘真理之板’石板,其最终指向是复活节岛的摩艾石像群,暗示了太平洋底可能存在的前代文明遗迹;而我在基地下载,后来被迫强行记忆的数据洪流中,有一段关于南极大陆的、持续且异常的能量读数,反复出现,其独特的波动模式…与我看到的‘过滤器’监测信号,存在着一种奇特的、近乎镜像的反向关联性。就像…一个是吸气,另一个是呼气;一个是约束,另一个是…释放,或者至少是泄漏。”

    “南极?”艾莉丝彻底转过身,眉头微蹙,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里只有覆盖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平均厚度超过两千米的亘古冰盖,以及少数几个各国建立的、用于极端环境科考的前哨站。环境恶劣到人类几乎无法长期生存。”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叶舟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穿越了石屋的墙壁,望向了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冰封大陆,“但根据一些一直被主流科学界嗤之以鼻、视为边缘幻想或阴谋论的地质学、考古学推测,比如关于‘地壳位移’理论的支持者,以及某些对冰雷达探测到的异常地下结构的不同解读…再结合基地数据中那些极其隐晦、如同密码般的暗示…我怀疑,南极冰盖之下,可能存在着远比西藏基地更古老、更核心、更接近问题本质的构造。它可能不是‘守望者’的设施,甚至可能在他们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或许…是‘过滤器’本身的一个原始物理锚点,是维系其存在的基石;又或者,是前代文明——那些真正建造了‘过滤器’或者最早察觉到其存在的智慧生命——留下的、试图对抗、研究甚至关闭它的最后堡垒或信息库。”

    这个猜测过于大胆和惊人,以至于让艾莉丝和特蕾莎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南极,那片被视为地球最后净土、只有极端科学家和探险家才会涉足的白色荒漠,其厚重的冰层之下,竟然可能隐藏着关乎人类文明终极命运的答案?这简直像是神话传说照进了残酷的现实。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火炉中干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特蕾莎手中微型工具调整义眼时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特蕾莎的那颗电子义眼,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不稳定的闪烁,淡蓝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义眼内部的微型屏幕上,肉眼可见地滚过一片密集而混乱的、意义不明的数字和符号乱码,持续了大约三四秒钟,仿佛某种强大的外部信号强行干扰甚至入侵了她的系统。随即,义眼短暂地稳定了下来,投射出一段极其简短、加密等级高到令人咋舌的信息流,直接映照在她的视网膜上。那信息的源头标识,带着清晰无误的、梵蒂冈内部只有极少数高层才能使用的最高权限印记,但信息的传递方式却极为怪异,并非通过常规的、受多重保护的加密信道,而是像某种…利用底层协议漏洞、或者某种预设的、仅在极端情况下启动的“后门”进行传输,信号微弱而扭曲,如同濒死者在生命最后一刻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最后呓语。

    信息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却像两把淬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特蕾莎的心脏,让她的血液仿佛在万分之一秒内彻底冻结。

    “清缴。”

    这个词,在她之前接收到的、来自梵蒂冈内部“导师”的最终警告中,意味着“清除所有知情者,包括特蕾莎·西科拉本人”。而此刻,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上面沾染的血腥味更加浓烈,散发出的紧迫感和毁灭意味几乎令人窒息。这不仅仅是一个警告,更像是一份…死亡通知书的确认函。

    几乎就在特蕾莎接收到这恐怖信息的同时,艾莉丝一直戴在左手手腕上、伪装成普通户外运动手环的微型通讯器,也发出了极其轻微的、代表最高优先级警报的、持续不断的震动模式。她的脸色瞬间一变,手指飞快地在手环侧面几个隐蔽的触点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了接收到的信息。那信息同样不完整,信号断断续续,充满了被干扰的噪音,只能勉强拼凑出部分内容:

    “网络…被渗透…遭遇…清洗…保持…绝对静默…生存…优先…”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无论艾莉丝如何焦急地尝试重新连接、发送确认码或者启动应急通讯协议,手环屏幕上都只显示着冰冷无情的“连接失败”字样。来自波西米亚石匠会布拉格核心安全屋的联络,彻底中断了。那份“清洗”指令,显然已经化为了血腥的现实。

    石屋内,陷入了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深沉、都要令人绝望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割裂着肺叶。

    “清缴”…“清洗”…

    这两个词,像两座突然降临的、铭刻着死亡符号的黑色石碑,重重地砸在他们面前。这清晰地表明,“守望者”及其掌控下的强大盟友们的行动,远比他们想象的最坏情况还要更快、更狠辣、更彻底。他们不仅是在公众层面系统地污名化他们这三个“代言人”,更已经同步开始了对全球范围内所有潜在知情者、怀疑论者、以及可能持有不同意见的内部反对者的、冷酷无情的物理清除。梵蒂冈内部,那些可能曾经同情、支持甚至指引过特蕾莎的势力,恐怕已经在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内部肃清中被连根拔起,生死不明;而连隐秘、强大如波西米亚石匠会这样传承数百年的组织,也遭到了渗透和致命的打击,其成员恐怕正面临着屠杀和追捕。

    他们不仅孤立无援,甚至连外界那些他们曾经寄予一丝希望、认为或许可以暗中提供帮助的援手,也正在被迅速而残忍地一一斩断。他们真的成了茫茫大海中的孤舟,而四周的风暴正在吞噬一切可能靠近的船只。

    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巨山,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呼吸都变得困难。那原本就在寒风中摇曳的、名为希望的烛光,此刻火苗急剧缩小,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将他们抛入永恒的黑暗。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叶舟缓缓地、极其郑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炭笔。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写满了机密图表、公式和推论的粗糙草纸,按照某种只有他自己理解的顺序,一张一张地仔细叠好,然后深深地塞进了贴身内衣最隐蔽的口袋里,紧挨着他温热的皮肤。这些纸张,此刻的价值胜过世界上所有的财富,它们是通往未来的、唯一的、脆弱的地图。

    他站起身,骨骼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发出轻微的脆响。他走到那扇用不规则木板拼凑而成的、缝隙里灌着寒风的窗户前,望向外面。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了这片高原,远处的雪山只剩下模糊而庞大的黝黑轮廓,如同一个个沉默的、冰冷的巨神,亘古以来便矗立在那里,漠然俯视着脚下渺小人类如同蝼蚁般的挣扎与悲欢。

    他看到了玻璃上(如果那能被称为玻璃的话,更像是某种磨砂的、透明度极差的矿物片)反射出的自己的倒影——一张憔悴不堪、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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