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领,像拎蔫鸡崽般拽起来,推搡着往外走。
混子们面如死灰,大气不敢出,心彻底沉到了冰窖里。
陈冬河背后,竟立着这么一尊真神!
那人是谁,他们这些小喽啰心知肚明。
道上混饭吃的,眼力见是保命的本钱。什么人能捏,什么人碰不得,心里都揣着本明白账。
谁能想到,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乡下小子,竟能劳动王凯旋这尊大佛亲自来撑场面?
瞧两人那股热乎熟稔劲儿,关系绝非泛泛之交。
这回,当真是踢到了烧红的铁板,撞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
原想着进去蹲个十天半月,权当歇脚。
此刻看清了陈冬河的“根脚”,个个悔得肠子都青了。
马哥这是把兄弟们往阎王殿里领啊!说啥都晚了。
几人眼神一对,默契地闭紧了嘴。
他们清楚,眼下唯有老实认栽,或许还能落个态度好。
若是再闹腾,谁知道这位“王叔”会给扣上什么吓人的帽子。
今天可是陈冬河的大喜日子,他们一大帮人冲进喜宴上动手?
光想想都觉得荒唐透顶。
如今被逮进去,半点不冤。
陈冬河眼见风波平息,紧锁的眉峰舒展开,露出真切的笑容:
“王叔,您里边上座!您能亲自来,可是给咱家添了大光彩!”
王凯旋故意板起脸,眼角的细纹却泄露了笑意:“臭小子,说啥外道话?我不是顶着啥帽子来的,我是你叔!是你正儿八经的长辈。”
他往前凑近半步,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前些日子,你帮叔那个大忙……”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余一声轻叹。
“没你伸手,叔这回怕是……”
话锋陡转,脸上重新堆起爽朗,大手一挥。
“行啦!你小子是块好料,往后日子指定芝麻开花节节高。等抱上大胖小子,那才叫真圆满!”
陈冬河朗声笑起来,院子里顿时欢声笑语,恭贺声四起。
时风尚简,自然没有旧时大操大办的排场。
但拜天地高堂,迎新娘子入门的规矩,一样也没落下。
满院喜气蒸腾之时,另一处,寒意却砭人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