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处,半点脸面不能给!
否则蹬鼻子上脸,准出幺蛾子。
他心里爽快得恨不能当场鼓个掌。
李红梅气得眼前发黑,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那里面翻涌的怨恨再也藏不住。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是,我承认之前对不住你,可你不也没真吃亏吗?”
“李二狗反而被你讹了几百块!就算他没真掏钱,可他自己呢?现在躺在炕上死活不知,还不够惨?”
她越说越觉自己占理,声音更大也更尖锐了些。
“这点事,在你眼里至于这么揪着不放?非记恨我李红梅一辈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陈冬河的笑容倏地一敛,眼中寒光乍现。
“你嘴里轻飘飘的这点事,落到我们家头上,就是天塌地陷!”
“你晓得那三百块钱的赔偿,对我们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声音低沉下去,像结了冰的河面下暗流汹涌。
“那就是催命符!我娘差点为这个把我二姐卖给镇上的老鳏夫!就因为他给的彩礼高。”
“我大姐夫?他为了给我凑那五十几块救命钱,顶着大雪,在刘家屯挨家挨户地磕头作揖!”
“求爷爷告奶奶,不知道受尽了多少白眼,借来的全是几毛几分,卷了边儿的毛票!”
“家里早就断了粮,天天喝的是清水寡油的野菜糊糊,刮锅底都得刮出火星子。”
“你,想过那是什么光景吗?”
说到这里,前世那些刻骨铭心的屈辱、绝望、痛苦和家破人亡的惨象,如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他的记忆里。
一股凶戾的杀气猛然爆发,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他声音冷得掉冰渣:“要是没反抗,真把钱赔给李二狗,我们家会活活饿死!”
“我四妹才多大?头一个就得没了!剩下的,也逃不了饿死病死的命!”
“你们李家兄妹,当时是要把我们老陈家往绝户路上逼!结果到你嘴里,就剩下不值一提的这点事?”
“你觉得我陈冬河绝情?”陈冬河嘴角勾起一个极度危险的弧度,眼神比刀子还锋锐。
“没趁着这机会再踩你们一脚,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你哪来的脸皮,敢跑我面前来摇尾乞怜?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