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抽走了魂魄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刘副局长眼神冷淡,语气不容置疑:“好了,这件事组织上已经决定了。调令很快就会正式下达,你尽快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做好准备。西北虽然条件艰苦,但正是锻炼干部、建功立业的好地方,希望你不要辜负组织的期望,更不要……辜负了顾参谋长的‘推荐’。”
最后“推荐”两个字,刘副局长咬得格外重,像两记重重的耳光,扇在张方平脸上。
领导们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张方平僵在原地,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西北漫天的风沙和破败的校舍,而他多年经营的一切,仕途、家庭、人脉……都在这一刻,随着这纸调令,彻底化为了泡影。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仅仅是这样的话还算轻的。
更严重的后果,正在后面等着他。
……
张方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脸色灰败,如同斗败的公鸡。
他妻子见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追问:“老张,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今天市里面的领导要来见你,要提拔你吗?”
“提拔?”张方平猛地将公文包摔在沙发上,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尖利,“提拔个屁!是调令!要把我调到西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搞什么基层调研,校舍排查!”
“什么?西北?”张方平的妻子惊叫起来,“那地方又苦又穷,风沙都能把人埋了!怎么能去那里?不能不去吗?”
“不去?领导亲自谈的话,调令马上就下,我能说不去吗?”张方平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里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低吼,“是顾承砚!肯定是那个顾承砚搞的鬼!就因为我之前想让他媳妇去命题基地吃点苦头,他这就报复上了!竟然用这种阴招把我发配出去!”
他越说越恨,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顾承砚和沈云栀。
他妻子也慌了神,带着哭腔道:“那……那怎么办啊?咱们家都在这里,孩子刚上大学,你这一走……”
“还能怎么办?先去再说!”张方平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歹保住工作,以后再想办法活动,争取调回来!只要人在体制内,就还有机会……”
张方平依旧在心里打着算盘,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
“谁啊?”张方平没好气地吼了一声,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赫然是几名身穿制服的公安人员,神色严肃。
为首一人亮出证件,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方平:“张方平,我们是公安局的。现查明,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伙同他人伪造档案,冒名顶替他人上大学,证据确凿。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