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牙不见眼。
    第二日,青松书院内,严松龄也得知了消息。
    他正伏案批阅学子们的课业,听得仆役低声回报,笔尖一顿。
    “白羽仙题字推崇黑金木炭?石坚昨夜获赠两牛车黑金木炭?”
    严松龄的第一反应是荒谬,“石坚老儿他不去琢磨如何治水修坝,倒有闲心品评起炭火来了?”
    然而,汇报者紧接着补充道:“听闻那炭极耐烧,无烟无味,许多学子都说,用在书房夜读,极是方便,不必时时添炭,也无烟熏之苦。”
    “不必时时添炭?无烟熏之苦?怪不得那石坚老儿要两牛车木炭囤着,他那迎风泪,一遇上烟火就跟刚哭过似的。”
    严松龄常年伏案,深知冬日书房取暖的烦恼,添炭打断思路,烟味熏人头痛,若真有此种木炭,倒确实是……实用。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派人去寻那卖炭之处,采购一批回来,置于藏书楼及几位老夫子的书房试用。
    若真如其所说,于治学有益,便可持续采买。”他一向务实,看重的是其对“正事”的效率提升,而非风雅虚名。
    而瀚文书山的藏书海,则是在去书肆淘换旧书的路上,偶然听几个书生兴奋地讨论。
    “……无烟耐烧!白羽仙山长那字,真是写到心里去了!”
    “关键是耐烧啊!昨夜我点了一盆,竟支撑到我读完半卷《南华经》才需添换,且屋内毫无烟火气,今早起来喉咙舒爽得很!”
    “也不知那桃源村的炭窑还招不招工,这炭如此抢手……”
    藏书海听得津津有味,他对一切新奇事物都抱有浓厚的兴趣。“耐烧”、“无烟”、“利于夜读”,这几个优点瞬间击中了他。
    他也常常埋首故纸堆直至深夜,深受炭烟熏燎和频繁起身添炭之苦。
    “桃源村……黑金炭……”
    他喃喃自语,转身就对随行弟子说,“先不去书肆了,我们去寻这卖炭的地方。若真这么好,咱们书院那几间老藏书阁冬日阴冷,正需此物护书防潮,也好让学子们安心夜读。”
    在他眼中,这炭火的实用性直接关联到了他的宝贝书籍和学子的求知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