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离开。
一众村民的不满,只能转移到站在前面的江尘身上。
有人高声喊道:“江里正,你护着那狗官干什么!”
“流民作乱,凭什么要我们出钱安抚?又没闹到我们这来!”
“尘哥儿,这税我可是交不上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过冬之后,家家户户连口粮都紧缺,吃的都没一口,哪有钱交税?
“行了!”江尘看着众人越说越激动,高声喊了一句。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得益于蕴养出来的名声,即便他是第一次以里正身份站在众人面前,威望甚至比当了许多年里正的陈丰田还要强。
江尘目光扫过:“你们要是不满意可以进我家里把小吏拉出来打死,然后抬着尸体进县城,把征税的县官也打死。”
有人低声嗫嚅:“那不是造反吗?”
“你们还知道是造反啊,不敢造反就把你们的拳头收起来,免得跟上次一样,还得让我给你们擦屁股!”
众人头颅不由低的低,在他们眼中陈丰田家中的事情最后确实是靠着江尘和沈朗才说服县衙不追究的。
毕竟那日,他们可都远远看着县尉带来的人将江尘和沈朗围在屋内直到天黑。
等出来之后就给陈丰田定了案,全程没提到入户伤人。
现在这事又被江尘提起,他们也难免有些心虚。
“可是......这税太高了啊,这真是要把我们逼死啊!”
“就是,就是卖了,我这身肉也交不上。”
“又有徭役,去年去的几个徭役,可是一个都没能回来。”
每年,都有拿不出钱来抵徭役的。
真去服役,能活着回来的最多不过十之三四而已。
所以,听到服徭役,他们都想着事,又要额外交多少钱?
否则家中走了壮丁,赋税却还是要按人头交,家中光景再好也顶不住。
“先散了,我去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延后交或者是少交些。”
众人也不觉得江尘能改变朝廷的赋税,只能唉声叹气的准备离开。
但江尘又突然想起什么,开口加了一句:“没春种的别急,我看天气,两三天后可能有雨,到时候再种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