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找,连……”脸色一红不说了。”
劳德诺笑道:“他们连茅厕也不放过,我和小师妹,无处可躲,没地可藏,便只好离开了。”
华山弟子听了这奇事,均感刺激。
云长空与林平之坐在一边,就默默听着。
这时,岳灵珊视线却落在了云长空的身上,说道:“这下你明白了吧,青城派找福威镖局报仇是次,找辟邪剑谱是主,我们华山派就是去瞧个热闹。”
云长空呵呵一笑:“你不用解释。”
岳灵珊脸一沉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云长空道:“我没什么意思,这林远图仗之威震武林的辟邪剑法,就是林家遭难之根源。
只因普通人所贪所好,不过是权,财、色,可习武之人日思夜想就是绝世武功傍身。
有了盖世武功,想什么就能得什么,林震南以前的底细没被人掀开,旁人不敢轻易尝试,生怕林震南强爷胜祖,自取其辱!
故而余沧海筹谋已久,蓄势而发,这一下子戳破了林震南的底细。
就算这一次青城派无功而返,别的人也会不信邪,依旧会争图染指,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林家灭门之祸,不过是早与晚罢了。”
言下不免唏嘘,大有感同身受之意味。
林平之听得怦然心跳,他知家里的辟邪剑法,实是家中肇祸之根源。可爹爹传给自己辟邪剑法没什么了不得,更加不知道家里剑法还有剑谱了。
岳灵珊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云长空笑道:“你若能懂,这倒奇了。”
岳灵珊登即又羞又恼,脸一沉道:“此话何意,是说我笨吗?”
云长空看向天边,悠悠道:“余沧海青城派只是做了第一个想吃螃蟹的人,天下不知还有多少武功高强,雄霸一方,却心地阴险的武林高人,未必对辟邪剑谱不感兴趣。
只是多数为了名声着想,这才隐忍不动罢了。可以后就未必了。”
岳灵珊道:“你是说还会有人闻风而动?”
云长空颔首道:“这是必然的。余沧海捉了林家夫妇不杀,是为了辟邪剑谱下落,但对此感兴趣的太多了。
不知多少人都在盯着青城派。
要救出林家夫妇,已属不易,可他们武功低微,若是再来一波人呢?何况时间越久,心动的人越多,这结局更是不堪设想之至!”
岳灵珊心中释然,叹道:“这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云长空道:“这是个人利欲熏心罢了,也是江湖争杀不止之由。
古往今来,一旦帮派中藏有天下无敌的武功秘笈,哪怕只是传言,这一帮派势力小的,帮毁人亡,势力强的也是麻烦无穷。
少林寺多大的名声,为此吃了多少苦头,死了多少人,就是为此。”
云长空深知,林震南一家,现在谁都救不了了。
包括自己。
或者说救一时,难救一世了。
因为青城派只是看的见的敌人。纵然将青城派击退,还会有别人。
若是别的地方,他们一家三口深山老林一躲,让人找不见,还则罢了。
可如今衡山城群雄云集,不知有多少眼睛,都在等着辟邪剑谱的下落。
自己哪怕给福威镖局当保姆,也阻挡不了人的贪心。
况且他与林家非亲非故,也不会这样做。
就是现在林震南将辟邪剑谱取出来练,那也来不及了。没人会给你时间机会。
故而这是死局了!
岳灵珊摇了摇头道:“像余观主这样的人,武林中有一个也就罢了,听你意思,好像会有很多正派中人动心一样。”
云长空目光一转,罩在她面上,轻笑道:“你将人想的好,这没错。
可你要明白,这江湖是什么。这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余沧海出家为道,潜修经年,也是名门掌门,如今做的事你也看到了。
所以在这江湖打滚,孝义两全的热血好儿郎,成为阴损毒辣的白眼狼,夫妻恩爱的厚德仁师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这都是大有可能的!”
他这番话就是说给林平之听的,他就这么一步步变了,出场时的岳不群也是谦谦君子,可一步步成了虚伪丑恶之人。
其实就是因为欲望。
人若无求品自高。
一旦有了欲望,都会变得可憎。
就像自己面对岳灵珊这美女,喜欢撩闲,在陆大有眼里,一定是可憎极了。
陆大有笑道:“我待会就出去宣扬,那辟邪剑谱给青城派夺去啦!”
岳灵珊格的一笑:“那余观主可就头大如斗了,我们在江西玉山碰上他查问去往浙江广东各地的弟子,神色非常焦虑,显然一无所获。
便在这时,那卖馄饨的老人忽然低声道:“对头找上来啦,还不快走?”
众人听得这老人突然间说出这等话来,均是一惊。
陆大有惊讶道:“是余沧海来了吗?”
那卖馄饨的老人将嘴一呶,不再说话,笃笃笃的将那竹片敲了起来。
过了一会,华山弟子听得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还夹杂着几个人的说话声,混在大雨之中,听不清楚,几人心中不禁一凛,暗道:“这老头好厉害的耳力!”
他们伸头出去一看,就见一大群人急速奔来,脚步轻快,还未到门前,就听一人大声喝道:“格老子的,打劫的无名小子,出来!”
云长空呵呵一笑:“先人板板,大呼小叫做什么!”说着一拍桌子:“格老子,哪个龟儿子报上名来。”
他说的带有蜀中口音,也不是好话,别提其他人。林平之已经热血沸腾。
林平之听出这是青城派的贾人达说话,待知道自己曾祖那等威风,便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打遍天下无敌手。
自然也希望能对青城派来一句“格老子!”的粗话,可他知道自己武功不济,想到还要查询父母下落,还是少惹麻烦的好,于是自顾埋头喝茶。
这时便见茶馆走进六人,个个双目有神,腰悬长剑,随后两人提着两盏“气死风灯”。
他们一走进,立分两侧,肃然恭立,随即一个身披蓑衣,面容瘦削,可身高不逾五尺的道人缓缓走进。
在两盏“气死风”灯笼映照下,两眼如电,形貌举止,不怒自威。
华山弟子均知青城掌门是个矮小道人,劳德诺也见过,躬下身去,状极恭谨,抱拳说道:“晚辈率师弟妹见过余观主。”
余沧海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目光钉在了端起茶杯的云长空身上。
岳灵珊掉头注视云长空,见他端然凝坐,一口一口地品啜碗中之茶,轻轻咬了咬嘴唇,心想:“这小子派头真大!”
云长空道:“茶博士,再把烧好的水提一壶上来,不怕没钱给你!”
“是!”茶博士见了他的本事,哪里敢怠慢。
余沧海目光一闪,透出刀锋也似的锐芒,嘶哑着嗓子道:“阁下缺钱?”
云长空微笑道:“青城派立派数百年,余观主身为一派掌门,富的流油,我刚从山里出来,想着青城派道门正统,乐善好施,找你家弟子弄点钱用用,这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