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你冷静冷静!”
别徐旼一出事,他就发疯。
说完,不管他什么反应,安弥泼完就跑,只觉得憋屈的心,痛快了一丢丢。
凭什么闯祸的人是他,她找人给他擦屁股,还要被他骂。
他再顶着救命之恩,也要讲点原则吧!
“安弥,你怎么敢!你过来!”周秉放抹了把脸,追了出去。
她推门而出,看到周聿非还没走,在马路对面,在垃圾桶上摁灭了一支烟,神色寂寥,昏沉天穹风雨欲来,空气涌动猎猎,他的大衣被吹得翻扭,衬衫飒飒裹着硬挺的胸膛,好像这个人根本感觉不到冷暖。
他抬眼。
撞上她的视线,深深凝睇。
安弥看着那个压抑复杂的眼神,像是一直沉默着在等人哄的小孩,她莫名感同身受,胸腔难受得厉害,直到周聿非像是无数次习惯性失意垂眼,拉开车门,人坐了进去。
她的脚不听使唤,穿过马路,跑到车跟前,又愣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身后,周秉放还在警局门口喊她,要她一起去医院看徐旼。
她头也不回,拉开周聿非的车门坐进副驾。
他的视线很轻,看着她吹乱的头发。
安弥扣好安全带,捏着,低头小声,“去医院顺路吗?”
她说完能想象到周聿非在想什么,大概是觉得她脸皮真厚。
“不管何时,你的每一个目的地,我都顺路。”
周聿非话只说一半——让不让下车,他说了算。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平稳,却多了些温度。
安弥低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她又不缺心眼儿,可也没办法接受。
手抓紧了裤子的布料。
她想气气周秉放,又很自然地在利用周聿非。
周秉放不敢置信。
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以往那个会无声陪伴的安弥,就这么水灵灵坐上周聿非的车走了。
还泼他一脸水,让他冷静。
他如梗在喉,心被使劲戳了一下,糟糕透了。
眨了好几下眼,看着空荡荡的路对面,像是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幻觉。
蜷了蜷手指,揍了人僵得发疼,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他用尽全力去握住,却流逝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