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诵。
    “欲寄彩笺兼尺素。”
    “山长水阔知何处。”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
    一缕肉眼可见的银白色文气,自他身上缓缓升起,包裹住信笺。
    【才气】具现。
    下一息。
    信笺在他掌心,凭空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
    与此同时
    柳府的账房内。
    王管事正低着头,一手拨着算盘,一手在账本上不断书写。
    眼瞅着快要入秋了,府里各处的用度都要重新规整,采买冬衣的布料,储备过冬的炭火,桩桩件件,都得他亲自过目。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砰”的一声,账房的门被撞开。
    一个负责在静心堂伺候的书童,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王管事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一滴浓墨,瞬间在账本上晕开一个刺眼的黑点。
    他缓缓抬起头,眉头紧锁,眼神明显不悦。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又……又作诗了!”
    “卢璘他又作诗了!”
    王管事皱起的眉头,在听到卢璘这两个字的时候,舒展了半分。
    这才刚去学堂第一天。
    怎么又闹出动静了。
    他放下笔,摘下眼镜,身体微微前倾。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书童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开口道来:
    “夫子问大家为何读书,少爷他们都答不好。”
    “就卢璘,他……他就站起来,说了好些道理,最后……最后还念了一首诗!”
    “一首我们谁都没听过的诗!”
    “念的什么?”
    书童努力回忆着,他虽然不懂诗,但那最后一句,却像烙铁一样,深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挺起胸膛,学着卢璘当时的样子,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万般皆下品!”
    “惟有读书高!”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王管事细细咀嚼,他也是读书人,哪能看不出这首诗的价值。
    又是一首出县级别的佳作。
    “这卢璘果真是天生的读书种子不成,第一天去学堂,作诗信手拈来。”
    王管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老爷那天说过的话。
    “若他真是那块璞玉,无需我们雕琢,自己也能绽放光华。”
    真是……锥立囊中,其末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