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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山的冬雪刚褪尽最后一抹银白,桑园里的抗寒桑苗便抢先抽出了嫩黄的新芽。风澈踏着晨露走进桑蚕学堂时,教室里已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徒——欧洲少年捧着画板临摹桑苗叶脉,南洋姑娘用竹笔记录缫丝参数,波斯匠人则对着改良后的缫丝机细细拆解,指尖划过精铁齿轮时满是赞叹。讲台前,守苗爷爷正拿着嫁接刀演示“三刀嵌接法”,刀刃划过露桑枝条的弧度利落干脆,雪白的桑汁顺着切口渗出,很快与紫纹蜜桑的枝干紧密贴合。
“这‘三刀嵌接法’是咱们针对跨地域桑苗嫁接改良的绝技,”守苗爷爷将嫁接好的桑苗递到前排学徒手中,苍老的手指轻抚过接口处的椰壳油涂层,“南洋露桑喜湿,波斯金桑耐旱,用这法子能让不同习性的桑枝在同一根茎上存活,就像让不同肤色的匠人在同一张织机前协作。”
话音刚落,学堂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阿雅掀开门帘,身后跟着几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客人——为首的男子身披骆驼毛披风,腰间挂着嵌宝石的弯刀,正是来自非洲桑给巴尔的商人卡鲁。他身后跟着的匠人手里捧着几个彩绘陶罐,罐口飘出淡淡的草木清香。
“风澈先生,久仰大名!”卡鲁的中原话带着几分生硬,却难掩热情,他掀开陶罐盖子,里面装着深红色的粉末和粘稠的膏体,“这是我们桑给巴尔的‘胭脂树红’和‘乳香胶’,胭脂树红是最好的天然染料,乳香胶防水防虫,听闻贵联盟在攻克染料褪色难题,或许能派上用场。”
风澈接过一小勺胭脂树红,指尖捻动间,粉末细腻如尘,在晨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泽。一旁的阿琳眼睛一亮,立刻想起了上月欧洲发来的投诉——一批蓝丝绣品在非洲暴晒后,宝蓝色渐渐褪成了浅蓝,订单因此延误了半月。“卡鲁先生来得太及时了!”阿琳拿起一块褪色的蓝丝面料,“我们的蓝丝染料在强光下稳定性不足,尤其是运往非洲的货物,褪色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
卡鲁闻言,当即提出要与联盟合作:“桑给巴尔是海上丝路的重要港口,往来商船络绎不绝。我们那里的匠人擅长用矿物和植物混合制染,若是能将贵联盟的蓝丝与我们的染料结合,定能打造出耐晒耐储的面料。”风澈当即拍板,成立“跨洲染料攻坚组”,由阿琳牵头,联合卡鲁带来的非洲匠人,以及波斯的卡里姆大师,共同研发新型染料。
染料实验室里很快热闹起来。非洲匠人负责提炼胭脂树红的色素,他们将胭脂树的种子碾碎,用棕榈油浸泡三日,再通过麻布过滤出纯净的红色染料;波斯匠人则带来了龙涎香和没药,与乳香胶混合制成防水助剂;阿琳则带领研修班学员,尝试将蓝丝的靛蓝染料与胭脂树红按不同比例调配,测试色彩稳定性。
“靛蓝属于还原染料,遇强光易氧化褪色,”阿琳拿着染缸里的面料样品,眉头微蹙,“胭脂树红是酸性染料,两者直接混合会发生沉淀,必须找到合适的媒介剂。”卡里姆沉思片刻,从行囊里取出一小罐波斯产的“明矾粉”:“我们染织金锦时,常用明矾做媒染剂,既能让染料附着更牢固,又能增强色彩亮度,或许可以试试。”
实验就此展开。他们将蓝丝面料先浸入明矾溶液中浸泡半个时辰,捞出晾干后,再放入靛蓝与胭脂树红按3:1比例调配的染缸里,同时加入少量乳香胶。染缸里的水面泛起细密的泡沫,面料在水中缓缓变色,从最初的浅蓝渐渐变成深邃的宝石蓝,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绯红光晕。
“这颜色太特别了!”南洋学徒忍不住惊呼,手指轻轻触碰面料,“像乌蒙山的晚霞映在蓝丝湖上。”阿琳将染好的面料放在阳光下暴晒,连续七日过去,面料颜色依旧鲜亮,没有丝毫褪色痕迹。更令人惊喜的是,用乳香胶处理后的面料,不仅防水性大幅提升,还带着淡淡的乳香气息。
“我们就叫它‘霞染蓝’吧!”阿琳兴奋地提议,“既有蓝丝的莹润,又有晚霞的绚烂,还能耐晒防水,绝对能风靡非洲和欧洲市场。”卡鲁看着面料上独特的色泽,当即定下了首批订单:“我要订购一千匹霞染蓝面料,制作成非洲贵族喜爱的罩袍和头巾,用海上丝路运往桑给巴尔。”
染料难题解决的同时,桑蚕学堂里的跨文化教学也迎来了新的突破。小石头负责教授桑苗培育技术,他发现欧洲学徒对“温室控温”兴趣浓厚,便结合西域风车和波斯暖炉,设计了一款“双层通
323寒桑映霞染丝路-->>(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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