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不过当瞧见方束的目光,正紧盯着那邓力行,看也没有看两人时,他们又都默契的转移视线,眯眼打量向了邓力行。
“昨天夜里,这三人在舱中密谋,要除掉我们三个。”方束缓缓吐声。
他简要的,就将昨夜的邓力行三人的密谋,说道了一番,但并未说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邓力行听见,面色瞬间十分精彩。
他失声道:“这、方道友,你可不能乱说,有证据否?”
一听这话,不只是方束的面上哑然失笑,就连左右冷眼旁观的令白狼和黑鼠两人,也是都是面上露笑。
那令黑两人的神色,更是骤然放松了许多,明白方束对他们俩人暂时是没有敌意。
其中令白狼还跨步上前,一把提起那被钉在甲板上的船头,见这人还没死透,就随手拗断了对方的脖颈。
“嘿,证据?两个山下之人,杀了再找证据便是。便是杀错了,又有何妨。”
黑鼠同样手中一动,只见其黑袍下有数道黑影扑出,将那着火打滚的货头给围住咬住,防止对方跳船入水。
黑鼠还朝着方束颔首:
“多谢方兄告知此事,否则等他们动手起来,还当真是麻烦了点。若是方兄杀错了,某愿与方兄一同担责。”
令白狼大笑:“算我一份!左右不过赔些道功。”
方束听见两人的话,不置可否,仅仅颔首示意。
而邓力行望着三人,特别当中依旧是坐在原地,好整以暇的方束。
这人的面上一时恍惚。
莫非真如那船头货头所说的,他之为人过于良善了?
很快的。
令白狼在船头的身上、摸索了几下,还当真就搜出了所谓的证据。
在几张留声符咒的证明下,邓力行的面色难堪至极,一时间更是话声磕绊:
“几位明鉴,邓某、我可没应下此事。”
他讪笑着:“这般说来,我也是被胁迫算计了。”
只是回应他的,是方束几人幽幽的目光。
这时,一旁着火的货头,已经是被烧得再无生息。
黑鼠口中轻咦一声,伸手一招。
围绕着货头的几只黑鼠,忽地就钻入烧焦的尸体内,咬出了一根灰色的骨头。
黑鼠打量片刻后,就将那骨头传给方束和令白狼。
方束取过骨头,摩挲几下后,口中讶然道:“这法器,枯骨观?”
令白狼接过,也是点了点头:“的确像是枯骨观中的门道,和庙内仙长所讲过的一样。”
有着此物出现。
方束算是了然,也知道为何这潘家船队,居然会意图同时谋害三个外门弟子。
敢情其背后还牵连了枯骨观。
该族八九成就是枯骨观布置在五脏庙境内的一枚闲棋,现在就是想要趁此机会,推邓力行一把,并抓住邓力行的把柄,在庙内再安插上一棋子。
邓力行瞧见了那灰色骨头,他的面色更是精彩,显然也是明白了什么。
此人咽着嗓子,满脸苦涩的道:
“三位道友,我若说我当真是不知晓这点,也真没这个胆子,三位可信我?”
他这话,再次惹得了几人的笑意。
方束出声:“都到这种地步了,邓兄还说什么信不信的。难不成,你当真没有动过害人的念头?”
他挥挥手,袖中便又有蛊虫飞出,环绕在了邓力行的身侧。
邓力行色变。
他的面色瞬间浮现出了青面獠牙之像,其身上另有人影重重,将他护持住。
此人这是施展了神打通幽科的法子,将体内所养的鬼物浮出。
“方兄!我有一事相告,还望方兄手下留情。”
邓力行急促的言语:“邓某此番的确是心存过一点邪念。但实不相瞒,乃是蛊堂中有人出手阔绰,找上了邓某,才让邓某差点与虎谋皮。
但我没有应下啊?你若信我,我愿意和你回庙中,与那人对峙一番!”
这话让方束的眉毛一挑,他没想到还能有这点收获。
身旁的令白狼和黑鼠,也是定住了身形。
但是下一刻。
环绕在邓力行身侧的蛊虫,便扑咬在了其身上。
方束平静道:“多谢邓兄相告,只是阁下身上有这等浓郁的鬼气,方某着实是不能错过了。”
一旁也响起了令黑二人的话声:
“多谢方兄,为我等免去一害。”
无须方束招呼,那两人一并出手,各自有法术使出。
其中令白狼面露尖牙,双手如狼爪,当即扑杀上前。黑鼠则是手中一挥,便有黑光扑出,呲呲的扎向邓力行。
邓力行落在三人的包围中,面色惊惧,哪怕他及时的从袖中掏出了一道准五劫的护身符咒。
该符咒也只是坚持了一两息,便被令白狼撕破。
噗呲。
再无废话,其心窍直接被令白狼掏出,至于附体在身上的鬼物,则是被方束的蛊虫钻入,大肆啃咬。
还有其剩下的肉身,正被黑鼠袍下的奴鼠环绕,双条肉腿眨眼间就被啃成了白骨。
这人就此扑到在地,目中神色晦暗,想要说什么,但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联手结果了此人之后,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方束三人,都是及时收手,面上的笑意收敛,且各自站开,有些忌惮的相互望着。
噗通!
还是一阵磕头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三人间的寂静。
是船上的伙计水手们,他们瞧见了惨相,个个都是吓得两股打颤,噗通的就跪在了甲板上,磕头不已。
方束沉吟的看着彼辈,思忖着该如何处理彼辈。
而他左右的令白狼和黑鼠两人,则是都目光闪烁,再次微眯起了眼睛。
又几日。
三人乘船驶出了江心,但尚未抵达牯岭镇,便就此分道扬镳。
因为这潘家货船,在临时靠岸时,船身不幸的触礁,满船尽没,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