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是熏熏然。
此刻得受着馆中人等的祝贺、参拜,对他而言,似是比在坊市内夸街行走时,更要让他感受到几分欢喜感
静静思量了两息,方束迈开步子,坦然的行走到独馆主面前,朝着独馆主行礼:
“弟子方束,幸不辱命。”
自今日起。
他已然是自这方古旧的道馆中,拔身而出,将要再次超脱凡尘,成为众弟子口中的一方“佳话”。
接下来。
各种的杂事登门而至。
坊市中各大商会、四合院所在的各方邻居,在听闻了今年的春闱名单后,纷纷想要上前来拜谒方束。
对他们而言,此举不说是求个庇佑,但混个脸熟也是不错。
而这些杂事种种,方束都交给了二舅余勒打理。
他甚至连独蛊馆的大门都不再迈出,只是等着坊市中定计,如何安排他们这批十八人上山修行。
只有一件事,又引起了方束的注意。
这一日。
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哭哭啼啼的泣声,在独蛊馆内响起,动静还不小。
前后院中间的药堂处,有一病患的面色苍白,她正躺在门板上,紧闭着嘴唇,神情执拗又呆滞。
而她的亲友则是跪坐在一旁,哭哭啼啼,哀婉无比。
此外还有一圈的弟子们,正围着那门板上的病患,低声议论不停。
其中更有一男子,面色不愉的呵斥:
“姓秦的,你都已经废掉了。我愿意以妻礼娶你,已经是看在同门情谊之上了。
你纵使是不顾自己,也要为你姐姐想想。你这废了,又需要药养着,你姐姐也只是个寻常女子,是非要逼你姐姐去卖身卖血不成!?”
屈炎说着这话,声音义正言辞间,又夹杂着兴奋:
“你若担忧日后,我大可将你姐姐当做添头,一并娶了。或者是让你的姐姐做大,你来做小,给她名分,保她个衣食无忧……”
此刻秦敏紧绷的眼睛,终于是睁开。
她目光空洞的望着天空,眼珠子动弹,看了眼自家的姐姐秦机,其在思量几分,似乎是做下了什么决定。
但是她并未应声,而是吐字:
“滚!”
屈炎听见这话,却并未在意。
他的脸上浮现出笑意,用手指点着躺在门板上的秦敏,顾看左右的道馆弟子们,继续笑声戏谑。
只是他正笑着,发现四周的人等并没有应声发笑,反而都目光闪烁,低头不语。
屈炎讶然,一回头,其口中的笑声戛然而止,表情也僵住。
只见在药堂跟前,有一人正站在众人身后,正目光冰冷的扫视着众人,特别是屈炎其人。
来人正是方束,他循声而至,正巧看见了这一幕。
走到近处。
方束打量着场中,冷冷的目光中,也是泛起了几丝波澜。
眼前这等悲戚的一幕,和一年多前,他引导秦敏到这里时,所瞧见的景象极其相似也。
只是和当年所不同的是,今日的病患及其亲友,都已经是换了人面,看客沦为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