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惊掉京城下巴。”
沈微婉抿唇,眸光却柔:“汤是汤,权谋是权谋,两不相干。”
戌末,萧玦踏着月色而来,手里拎着一只青玉小坛。
“北疆带回的葡萄酒,尝尝。”
凉亭石案上,两盏白玉杯,酒色如琥珀。
沈微婉以指尖蘸酒,在案上写下一个“沈”字,酒液滑落,字迹转瞬即逝。
萧玦会意,以酒回敬,写下一个“萧”字。
两字交叠,又各自消散,像一场无声的盟誓。
夜渐深,梅影横斜。
沈微婉抱琴回房,转身时,萧玦忽然开口:“明日巳时,校场练箭,可来观?”
“可。”
她答得干脆,裙角拂过积雪,留下浅浅脚印。
萧玦驻足,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月洞门,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刀,眸光深如夜海。
回房后,沈微婉取出一本小册,以炭笔记下:
【初雪后,漱玉亭《流水》《幽兰》,王爷驻足两刻;
酉时汤膳未拒;
戌末共饮葡萄酒,约校场。】
写完,她阖上册子,吹熄灯烛。
窗外,一片雪花落在窗棂,瞬间化水,像一滴未落的泪。
东厢寝殿,萧玦褪去外袍,肩胛旧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他抬手,将那枚空瓷瓶置于案头,指尖轻敲瓶身,声音低不可闻:
“霜籁……倒真应了雪后第一声。”
窗外,风卷残云,月影西斜。
靖安王府的夜,不再只有刀光与寒铁,还多了一缕幽微的琴音与茶香。
而远处,三皇子府的灯火,彻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