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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指挥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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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就是了。”

    “等着。”

    不一会儿,远远有一骑从军阵中奔过,那骑士极是高大,手中还高举着一个色彩鲜艳的旌节,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吁!”

    骑士奔到何福进面前,勒马,声如洪钟地嚷道:“参见何将军!随从骑兵直卫傥进,奉命持旌节往先锋军,请将军送俺渡河!”

    “萧弈领命!”

    “在!”

    “率你部护送旌节,留郭崇威帐下听用。”

    “喏!”

    傥进挠了挠头,嘟囔道:“送就送,哪还要护送?”

    “走吧。”

    队伍立即向黄河行去。

    上了路,萧弈打量了傥进一眼,身材高大魁梧,与张满屯差不多,还有同样根根粗硬的大胡子,就上半张脸长得大不相同,眉峰高隆,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像个匈奴人。

    傥进也立即留意到了张满屯,看了一眼,自语道:“你也挺魁梧,但比俺丑多了。”

    “放你娘的臭屁!”

    “俺娘不放屁,俺娘死得早,骨头都成灰哩。”

    吕酉道:“行了行了,你俩也就半斤八两。”

    “比你这灶前奴可高大威武。”傥进嘴不饶人,道:“俺七岁就有你这么高了。”

    吕酉脸一垮,嘴里骂骂咧咧,却没敢发出声来。

    张满屯挺了挺身板,道:“俺比你这蛮子还更高些。”

    “是你的马高,傻大个,别压塌了。”

    “狗蛮,嘴怎这么臭?”

    “俺是率直,你那是屁多。”

    “你那破腚还在崩屎,俺可是教练使,你咧?”

    “俺们随从直卫,不在乎你的俗官。”

    郭信听他们斗嘴,大乐,恨不得在马上倒过来坐,笑道:“傥进,要不编到我们廿营,正好有个都头的阙。”

    范己大惊,连忙转头,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们。

    “小猢狲,俺可是直卫,能到你们这……”傥进抬头一看,道:“真他娘寒碜啊这旗,写得甚?”

    “第二十指挥呗,你不会看?”

    “俺又不识字,你们还是个指挥?半个都不到嘛,稀稀拉拉,全是新兵卵子。”

    张满屯怒骂道:“臭嘴,你又在屙屎。”

    “俺屙的屎都没这么稀哩。”傥进一本正经道:“要遇到南军,别怪俺不保护你们,俺得护着这旌节。”

    “……”

    四十八人的队伍护着旌节奔到黄河边,眼前是一幅壮阔画面。

    朔风卷着碎雪掠过黄河,河岸的冻土已被踩烂,准备集结的大军列成了一个个方阵。

    一队又一队民夫肩扛粗木,络绎不绝。

    “嘿哟!嘿哟!”

    号子声中,以数十名为一组将一艘艘空载的渡船推向河面,作为浮桥的基座。

    萧弈放眼望去,宽阔的河面上,十余艘渡船连成一线,民夫站在船上,手中粗壮的麻绳拉得笔直。

    黄河似不甘被征服,发了咆哮,水浪推着桥板与船身碰撞,砰砰作响,麻绳摩擦,沙沙不止。

    更远处,人如蝼蚁。

    萧弈刚从军,置身于这浩大场面,一时竟不知下一步怎么做。

    还是老潘道:“指挥,俺去探探渡口的调度规矩。”

    “好,其他人,就地休整。”

    “喏。”

    不到一刻,老潘回来,道:“指挥,讨了三艘漕船,还有两条舢板运辎重。”

    “出发吧。”

    萧弈沉声下令,又依照着上次随陈光穗渡河的流程,吩咐士卒把马匹蒙上眼。

    但他的经验还是差了太多。

    且上次都是澶州精锐,这次却有许多新兵,要注意的事就更多了。

    老潘凑了过来,提醒道:“指挥稍待,今日风雪大,河上浪高,得给马儿把鞍卸了,盖上粗布,怕毛沾水结了冰砣子,明儿就得病哩。”

    “好在有老潘……你们照做。”

    “喏。”

    “俺看这些人都是生卵子,还是再找艘援渡船来,就怕有人落水。”

    “好。”

    萧弈会意,从行囊拿出钱来,让老潘去打点。

    新军上路可比劲旅困难。

    众人做着准备,牵马到河边,老潘已又借了艘小船,船上有两人持着长竹竿与麻绳网。

    “不会水的,自把盔甲卸了,泡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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