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
那个流民捡起地上的兔肉,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黑暗里,一秒钟都不敢多待。
“姐姐,你为什么放他走?还给他肉?”苏子昂不明白。
“一个活着的懦夫,比一具尸体有用。”苏凤娆平静地回答,“他会把恐惧带回去,添油加醋地告诉每一个人。恐惧会传染,比任何疾病都快。从今晚起,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有流民敢靠近这里。”
她看向林阿九和苏子昂。
“但我们不能只靠吓唬。”
“天亮之后,我们把营地周围的防御重新做一遍。”苏凤娆指着东面的方向,“陷阱的数量加倍。不止是套索,还有挖坑,放竹刺。我不要能杀人的,我要能制造动静的。”
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
“在树上挂一些石头和竹筒,风一吹就会互相碰撞,发出怪声。在地上挖浅坑,铺上干树叶,人一踩就会发出巨大的声响。我们要让这片林子,在别人听来,处处都是机关,到处都藏着人。”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要制造出一种假象,让他们觉得这个营地里住着的不是几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手段诡异又不好惹的人。
苏子昂听得入了神,之前的委屈和不甘慢慢被一种新的东西取代。
“我……我跟你学。”他看着林阿九,小声说。
林阿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擦干净的短刀收回了鞘里。
夜深了。
苏老夫人和苏子墨已经在窝棚里睡着。
苏子昂也靠着柱子睡了过去,手里还抱着那根削尖的木矛。
苏凤娆守着上半夜。
她坐在火堆旁,确认周围再无异动后,心念一动,整个人进入了灵泉空间。
空间里依旧温暖如春,药田里的草药散发着勃勃生机。
她走到角落,那里放着她之前调配的各种药粉。
当她拿起那个装有荧光粉末的皮袋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
这袋粉末,就是她之前洒在营地周围,用来标记敌人位置的。
她倒出一点在手心。
粉末在空间柔和的光线下,散发出的荧光比之前要明亮许多。而且,那荧光不再是死物,而是在微微地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