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爷爷把家人画进星图,我太奶奶把温暖装进保温壶,我妈妈把故事讲给学生听,我只是把这些,都种进了土里。”他指着保温壶,“你看这壶,装过豆浆,装过茶,装的都是家里的暖,跟装什么没关系,跟‘有人想着你’有关系。”
有年双子座流星雨,全家又聚在老房子的屋顶上。星澄搬了把梯子,把“植物星轨图”挂在屋檐下,旁边是阿星当年的旧星图。星眠举着望远镜看星星,星澄却在院子里点了盏小灯,照着“星轨花园”里的植物:“妈,你看,咱们家的星星,一半在天上亮着,一半在土里长着,都没散。”
保温壶里装着星澄煮的桂圆茶,星芽喝了一口,递给陈屿:“阿星当年说‘吾亦成星,守此星河’,现在看来,星河不止在天上,还在澄澄的园子里,在这壶茶里,在咱们手里握着的日子里。”
流星划过夜空时,星澄双手合十,没许愿让自己的园艺店火起来,只许了个愿:“希望明年的向日葵,能长得比去年高;希望保温壶里的茶,永远是温的;希望家里的人,永远能一起看星星,一起看院子里的花。”
星眠听见了,悄悄把他的愿望记在“星轨续记”第五册上,旁边画了株小小的向日葵,像星澄当年贴在苗盆上的那样。夜风里,保温壶的热气飘出来,混着院子里的草木香,像把天上的星河和土里的“星星”,都缠在了一起。
没人规定,家族的“星轨”必须沿着同一条路走。有人把星星画在纸上,有人把星星种进土里,有人把星星装进保温壶里——重要的不是走哪条路,是走的时候,心里装着家里的人,装着那些温暖的日子,装着“不管走多远,都要一起团圆”的心意。
就像阿星说的,星星不一定在天上。它在星澄种的向日葵里,在旧保温壶的茶里,在全家一起看流星的笑声里,在每一个“有人想着你”的日子里。
它们的轨道,依旧共眠。
它们的家,依旧温暖。
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