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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雪沫子拍窗纸,呜呜的响。苏瑶把最后一碗姜汤递给星辰,刚要收拾碗筷,院门外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李寡妇裹着件打补丁的旧棉袄,领口磨破了,跺着脚上的雪进来,鼻尖冻得通红,说话都带颤音:“苏同志,快去看看李大爷吧,他家快断煤了,灶膛都是凉的。”
苏瑶心里咯噔一下。李大爷无儿无女,前年冬天没煤烧,冻得在床上躺了三天,还是二柱子发现不对劲,硬背去公社医院的。
她往灶膛添了块煤,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脸发烫:“咋现在才说啊?”“我也是刚知道。”李寡妇搓着冻僵的手,指关节红透了,“早上路过他家,见烟囱没冒烟,心里就犯嘀咕。推门进去一看,煤筐都底朝天了,大爷缩在炕角,盖着破棉絮,说话都不利索。”
没等吃完饭,苏瑶揣着灌满热水的玻璃瓶子就往李大爷家跑。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费劲,棉裤腿很快湿透,冻得腿肚子发紧。
李大爷家在村西头,土坯房,院墙塌了半截,北风直往院里灌,柴火垛被刮得哗啦哗啦响。
推开门,屋里黑黢黢的,寒气扑面而来。李大爷蜷缩在炕角,盖着打满补丁的旧棉絮,连灯都没点。“大爷,咋不开灯啊?”苏瑶把热水瓶塞他怀里,一摸冰凉的被窝,心里一揪。
李大爷咳嗽着坐起来,昏暗中眼睛浑浊,声音哑得像破锣:“省点油,煤油多贵啊。”
他指了指墙角的煤筐,里面只剩点碎煤渣,风一吹都能飘起来,“煤也贵,没舍得买,想着挺挺就过去了。”
苏瑶摸了摸炕,凉得像冰,手往回缩的时候都冻麻了。
她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盖在老人腿上,棉袄还带着体温:“您等着,我这就想办法,保准今晚让您暖和起来。”
出门撞见星辰抱着柴禾站在门口,脸蛋冻得通红,鼻尖还挂着冰碴:“娘,我听李婶说了,先把家里的柴拿来,能烧一阵是一阵。”
柴禾上沾着雪,化的水浸湿了他的袖口,冻得硬邦邦的。
娘俩往回走,雪下得更紧了。
苏瑶心里盘算:光自家的柴肯定不够,李大爷那炕得烧一整天才能热,得让村里人搭把手。
她让星辰去敲村里的老铜钟,那口钟挂在老槐树上,还是前清传下来的,以前召集村民开大会全靠它。
钟声哐哐地在雪地里回荡,震得树枝上的雪往下掉。
没一会儿,打谷场凑了些人影,有人披着棉袄,有人戴着棉帽,嘴里还嘟囔:“大冷天的,敲钟干啥呀?”二柱子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鞋上沾着冰碴,裤脚冻着硬邦邦的泥块。
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苏同志,出啥大事了?我刚从地里回来,麦子都冻得打蔫了。”
苏瑶往手心哈气,白汽刚冒出来就散了:“李大爷家煤烧完了,咱每家凑点,帮他过冬。
少的拿一筐,多的拿半袋,有木柴也匀点,能烧就行。”打谷场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没人说话。苏瑶有点慌,刚入冬各家买煤都花了不少钱,有的人为了省煤,晚
第75章 互助的温柔-->>(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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