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只是一个老人未了的心愿。
沈厌睁开眼,看向周先生,声音平淡:“不是邪祟。”
周先生一愣。
“是念想。”沈厌补充道,目光落回那块模子,“老人舍不得。”
他顿了顿,用左手从柜台下取出几张特制的、泛着微弱草木清气的暗黄色纸张——这是他目前唯一还能制作的、稍微蕴含一点点“静心”效果的安魂纸。他示意周先生将模子放在柜台上,然后,他用左手,极其缓慢、专注地将安魂纸细细地撕成条状,又搓成极细的纸捻。
他没有动用任何超乎寻常的力量,只是像一个最普通的手艺人,用这些特制的纸捻,小心地、一点一点地,将那块“寿”字模子的裂纹,细细地填补、缠绕起来。动作笨拙,却带着一种异样的郑重。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店内只有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和窗外淅沥的雨声。周先生屏息看着,不敢打扰。
当最后一点裂纹被纸捻覆盖,沈厌停下动作,轻轻吐出一口气。那缠绕在模子上的微弱“念想”,仿佛找到了归宿与安抚,渐渐平息、消散于无形。
“拿回去,和他常用的工具放在一起,供奉三日,便可随他下葬,或继续供奉。”沈厌将修补好的模子推还给周先生,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周先生接过模子,触手一片温润,那令人不安的感觉果然消失了。他连声道谢,留下一个厚厚的信封作为报酬,恭敬地退出了往生斋。
沈厌看也没看那个信封,只是望着窗外迷蒙的雨丝,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臂上冰冷的“封灵套”。
处理这种最微末的“念想”,在以前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今,却需要如此费时费力。力量的失去,让他更清晰地触摸到了某些东西的本质,却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束缚。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如同雨滴落入池塘,泛起一圈涟漪便迅速消失。
但真正的暗流,往往隐藏在更深处。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沈厌正准备关上店门,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来人身穿剪裁合体的黑色风衣,身形高挑,脸上带着一个遮住上半张脸的、造型简洁的银色面具,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抹似笑非笑的唇角。他(或她?声音中性)的气息收敛得极好,若非亲眼所见,几乎感知不到存在。
“晚上好,沈先生。”面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磁性,悦耳却冰冷,“冒昧打扰,代表‘理事会’,向您致以问候。”
“理事会?”沈厌关门的动作停下,左手依旧搭在门板上,眼神平静无波。他没有感知到明显的敌意,但一种源自本能的警惕悄然升起。这个名字,他似乎在父母的研究手稿或是苏九娘偶尔的提及中,隐约听到过。
“一个对古老知识和失落力量感兴趣的国际性……交流组织。”面具人轻描淡写地解释,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沈厌被包裹的右臂和略显空荡的店铺,“我们关注榕城的事件已久,对沈先生在其中的……卓越表现,
第159章 暗流未息-->>(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