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希望,如同这熄灭的能源核心,再次无情地抛弃了他。
不仅如此,这次撞击似乎对他造成了某种影响。他发现自己试图去回忆那些刚刚变得清晰的画面时,头痛会加剧,而那些碎片也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被一层浓雾再次笼罩。就连那个支撑他走到这里的模糊坐标,在他的记忆中也开始变得摇摆不定,不再那么清晰。
遗忘之墟,正在用它强大的力量,重新吞噬他刚刚苏醒的一点点记忆碎片。物理上的伤害加剧了精神上的侵蚀。
一种比之前更深的绝望攫住了他。他不仅迷失了方向,连刚刚找到的、与过去相连的脆弱线索也再次断裂,甚至他自身的存在,都在被加速遗忘。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在彻底的黑暗中,发出一声低沉而绝望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为何要坚持。也许,像那段日志最后说的,“遗忘……即是终结”,才是他应有的归宿。
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怀表,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触感是他此刻唯一的真实。但这真实,无法带给他温暖,也无法指引他方向。
在联合总部,法兰西推开了窗,望着无垠的星空,眼神空洞。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只有一片麻木的虚无。
在遗忘之墟的地下黑暗里,英吉利蜷缩着,意识在剧痛和遗忘的边缘徘徊,手中的怀表如同墓志铭。
他们一个在光明处心死,一个在黑暗中沉沦。
星海依旧沉默,仿佛从未见证过那段纠缠千年的过往,也漠不关心这两个正滑向命运终局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