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也可以雇佣镖局,安全系数高,但费用昂贵,非柳家所能承受;剩下的就是托付给往返两地的商队或可靠的同乡熟人了,这是民间最常用的方式,但可靠性完全取决于受托人的信誉。
母亲周氏沉吟片刻,道:“我前几日去镇上买线,听布庄的王婆说,她娘家侄子过几日要押一批货去北边,好像会路过京城附近…或许可以问问?”
这似乎是个希望,但将辛苦攒下的钱交给一个并不相熟的人,风险不言而喻。
柳青插话道:“娘,大哥,我们不能只托人带铜钱,又重又扎眼。能不能…换成一小块银子?或者,把咱们家编的一些小东西,比如二哥编的那个最漂亮的香囊,还有大哥做的那个带花纹的书函,一起捎给爹?爹在京城,万一需要送个小礼什么的,咱们的东西又精巧又不值大钱,或许比直接送钱还便宜?”
她的话让家人眼前一亮!
对啊!直接带大量铜钱确实不便且危险。换成小块碎银,体积小,价值高,容易隐藏。
再带上几件能代表自家手艺的精品,一来可以让父亲看看家里的进步;二来若真需要打点些小吏,这精巧又不算贵重的小物件,或许比直接给钱更得体!
“小丫说得对!”三哥柳榆最先反应过来,“我明日就去镇上,找相熟的钱铺,把咱们攒的铜钱换成一小锭银子。再挑几件最好的小玩意一起捎去!”
大哥柳松也点头赞同:“还是小妹心思细。就这么办!娘,您看托王婆侄子这事…”
周氏想了想,道:“王婆是多年的老街坊,她侄子我也隐约听说过,是个老实本分的后生。我明日带些鸡蛋去仔细问问,若路线和时间都稳妥,再许他些脚力钱,立个字据,应当可行。”
第二天,周氏带着礼物去找了王婆,仔细打探了她侄子的情况。得知对方确实常跑北边,十天后出发,路线会经过京城附近的通州,人也可靠,这才稍稍放心。双方说定,付少许脚力钱,立下简单字据,注明到地后需有柳承宗亲笔回执为证。
另一边,柳榆柳桐将家中所有盈余的铜钱仔细清点,换成了一锭约莫二两重的小银锞子。
然后一家人精挑细选了几件作品。
一个是二哥柳桂精心编织艾草香囊,上面带有暗香浮纹;一个是柳青提出设计思路,兄妹几人合作完成的书套,编织细密可收纳信笺;还有一个用上好紫皮柳条编的,结实又轻便的小茶叶罐。
周氏又赶制了一套新的粗布内衣,连同银子和几件小玩意,一起用油布仔细包好,外面再裹上几层旧布,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行李包裹。
十日后,王婆的侄子如约到来。周氏和柳松千恩万谢,将包裹和写有柳承宗在造办处地址的信交给他,又反复叮嘱。那后生也是个实在人,拍着胸脯保证一定送到。
望着受托人远去的背影,柳家人在院门口站了许久。
那小小的包裹,承载着全家人的思念、牵挂和沉甸甸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