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些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司机们,恨不得把身体缩进地缝里,连呼吸都屏住了,只剩下眼珠子在恐惧中转动的细微声响。
朱政也顿时感觉自己的血液凝固成了冰渣子,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的刺痛。
费青云的目光精准地钉死在廖得水站立的位置。那辆卡车车厢边缘,暴露在外的冰冷金属管状物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光。他的瞳孔,在接触到那抹死亡色泽的刹那,猛地收缩成两点漆黑冰冷的针尖。他锐利的目光瞬间穿透了那层薄弱的蔬菜伪装,仿佛已看到了箱内狰狞的全貌。他极其轻微地侧过头,对身旁那个脸庞瘦削如刀、眼神阴鸷如同秃鹫在腐肉上空盘旋的汉子(廖得水认出那是藏钟手下最锋利也最见不得光的刀:人称“秃鹫”的刑侦队副队长马奎),几不可察地点了下颌。
动作幅度小得像微风掠过湖面。
“秃鹫”马奎如同接收到死亡指令的幽灵,带着手下两人,一言不发,脚步落地无声却又带着一种敲骨吸髓的冰冷节奏,径直扑向那几辆可疑卡车。
他们经过朱政身边时,那股混合着烟草和硝石味的冰冷气息,让这个老交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费青云本人并未立刻跟去。他踱着步,如同巡视自己猎场的顶级掠食者,每一步都精确地丈量着权力的边界,最终停在浑身僵硬、冷汗已将制服后背浸透一大片、面无人色的朱政面前。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X光机,缓慢地、极具穿透力地解剖着朱政脸上每一寸肌肉的颤抖和眼底深藏的恐惧。他的嘴角似乎牵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如同深潭底部微澜,与其说是笑意,不如说是残酷审视后留下的刻痕。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却裹挟着千钧重压,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砸在朱政濒临崩溃的心防上:“老朱,怎么回事?气势汹汹的,刚才你要干我?”这语调平淡得像在问天气,却让朱政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钉在了原地。
此刻,马奎已如猿猴般利落地攀上卡车车厢。撬棍插入木箱缝隙,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和木屑飞溅,伪装成蔬菜箱的箱盖被粗暴地掀开。仿佛撕开的不是木箱,而是地狱入口的封印。阳光下,里面赫然是码放得整整齐齐、泛着崭新幽蓝冷淬死亡光泽的AK-47和****自动步枪,都是定制款。枪身流畅的线条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旁边散落着成串的黄澄澄子弹链,宛如一条条盘踞蜷曲、择人而噬的黄金毒蛇。另一个打开的箱子内,是冰冷沉重、闪烁着金属獠牙光泽的RPG-7火箭筒部件,散发着毁灭性的压迫感。
午后的阳光本该温暖,此刻却像冷酷无情的舞台追光灯,精准地投射在这堆砌如山的死亡契约之上。刺眼的光束在冰冷的枪管和弹壳间跳跃、反射,将费青云眼底那片翻涌不息、深不见底的漩涡映照得清清楚楚——那是对绝对掌控、对毁灭力量、以及对眼前这滔天利益所能带来的无限权力的、赤裸裸的贪婪与吞噬欲望。
归墟的胃口果然不小。这哪里是货物?分明是一支小型精锐突击队的标准火力配置。费青云的目光扫过眼前这足以让任何警务人员魂飞魄散的景象,脸上却波澜不惊,如同欣赏一件寻常的艺术品。他甚至没有再看马奎的进一步探查,慢条斯理地从精致的烟盒里磕出一支烟。金属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叮”声,蓝火苗舔舐烟丝。他深深吸了一口,任由灰白色的烟雾如同扭曲的亡魂,在他冷峻深刻的五官前缭绕、盘旋、幻灭。
“老廖,”他对着空气,冷冷吐出两个字,仿佛在叫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刺穿死
第二百零五章 险中求富-->>(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