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意。
回到城里的萧家老宅,萧清沅径直去了书房。书房的书架上,摆着一排排泛黄的手札,都是历代萧家掌舵人留下的记录,其中最上面的一叠,是黄玉卿亲手写的《治朔记》。
她取下最厚的一本,翻开泛黄的纸页,里面记录着黄玉卿在朔北的点点滴滴:“朔北多风,需修水渠以储水;牧民善骑,可编为斥候以预警;酒坊之利,当分三成与百姓,以安民心……”
字里行间,没有一句提到空间,全是实打实的民生计略。萧清沅一页页地翻着,忽然在夹页里看到一张折叠的纸,是念北的笔迹:“母在手札中未提空间,非忘也,实因空间终是外物,唯民心是根本。吾尝于旱灾时闭空间,令商队赴中原购粮,虽费金万两,然民心更固。后空间灵泉复旺,方知‘外物需借人心养’之理。”
萧清沅的心猛地一震。原来太祖母早就知道,空间的兴衰和民心有关。她想起最近半年,朔北实业集团为了扩张西域市场,把不少资金都投到了商队上,对本地的牧民合作社却疏于支持,甚至有两个牧场因为资金不足,差点停了业。
难道空间的异动,是因为这个?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雪景。朔北的新城灯火通明,街道上行人往来,商铺林立,一派繁荣景象。可这繁荣的背后,是不是已经忘了先祖 “以民为本” 的初心?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了集团的副总:“张叔,通知各部门负责人,明天上午九点开紧急会议。议题是:如何加大对本地牧民合作社的支持,还有,立刻启动‘暖冬计划’,给偏远牧区的百姓送过冬的棉衣和粮食。”
电话那头的张叔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的,大小姐。”
挂了电话,萧清沅又摸了摸领口的玉佩,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玉佩的温度似乎比刚才高了一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
她走到书架前,把《治朔记》放回原位,目光落在书架最深处的一个紫檀木盒子上。那里面放着一枚残破的铜牌,是二十年前西域叛乱时,从叛军首领身上缴获的,铜牌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火焰,又像眼睛。当时没人知道这符号的意思,就一直放在盒子里。
刚才听老秦说起西域商人,她忽然想起了这枚铜牌。她打开盒子,取出铜牌,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铜牌上的符号在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她忽然觉得,这个符号,和她在空间药田角落里看到的一个刻痕,有点像。
那个刻痕是她上个月发现的,藏在最里面的一块田埂上,很浅,像是用指甲划的,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不是偶然。
萧清沅把铜牌放回盒子里,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西域商人、神秘商队、铜牌符号、空间异动…… 这些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窗外的雪还在下,可书房里的暖光,却让她觉得心里踏实了些。不管未来有什么挑战,她知道,只要守住先祖的初心,守住朔北的民心,就一定能像黄玉卿和念北那样,度过难关。
而千里之外的京都,林微还在对着那卷残本发呆。她忽然发现,残卷的最后一页,有一个小小的墨点,像是滴上去的眼泪。她伸手拂过那个墨点,仿佛能触摸到百年前那个侍女的目光 —— 那目光里,有惊奇,有敬畏,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守护。
她拿出手机,订了一张去朔北的机票。她想去看看那座英雄陵园,看看那两棵古松,看看史料里写的 “朔北奇迹”。或许,她能在那里,找到更多关于 “玉佩” 的答案。
雪还在下,连接着京都与朔北,连接着现代与过去,也连接着一个尚未揭开的秘密。那枚藏在萧清沅领口的玉佩,那卷躺在国家图书馆的残本,还有那座埋着传奇的陵园,都在等待着下一个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