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羞!
    帐中众人,再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全都板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还有一点,是他们最不愿意提起的,那就是陈绍的这些功绩中,都有一个耀眼的名字——韩世忠。
    那是他们西军中的老卒,立了多少功劳,却连个都头都没提拔。
    原因大家都知道.
    如今人家到了陈绍手下,短短几个月,即将名震天下,简直是把西军的脸打的啪啪响。
    别的不说,西军埋没人才,任人唯亲的名声,是摆脱不了了。
    种师道也沉默了,他一向自诩善战、忠义,没想到在自己勾心斗角的时候,有人却在死战。
    人终究会活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么?
    种师道不禁开始反思,自从童贯来到西北,明目张胆地分化西军,制衡陕西诸路将门。
    他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
    开始与童贯不停地斗法。
    刚开始,还顾及着家国利益,在面对有损于大宋的事上,他都会咬着牙给童贯让步。
    可是随着斗阵的持续,一斗就是十几年,大家的底限也慢慢抛却了。
    就像前番李察哥来袭,自己暗中授意,陕西诸路将门除了铁了心跟随童贯的刘延庆外,全都按兵不动。
    结果童贯也不肯先出兵去与李察哥血拼。
    最终也是这个陈绍,带着几千溃兵,生生挡住了李察哥七天。
    七天!
    种师道是百战老将,如何不懂这七天的份量。
    要是陈绍没有挡住,李察哥杀进来了,死的还不是陕西百姓。
    自己年轻时候,要是知道有人因为争权夺势,放任异族入关,屠杀大宋百姓,恐怕早就目次欲裂,拔刀相向了吧!
    时光荏荏,自己与小种早已不复年轻时候的血勇,但是这世道啊,永远都有一腔血勇的年轻人。
    就在老种帐中陷入一种古怪的安静的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亲兵,叉手道:“宥州派人来,在帐外请见。”
    老种点了点头,“带进来吧。”
    来人乃是韩世忠手下的亲兵,他原本也是西军的人,见了老种天生有些敬畏在,恭敬地抱拳道:“老种相公,我家太守欲东进取洪州、龙州,望种家军同时发兵,互相策应,叫夏贼首尾难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