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骁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是担心张士贵,而是吴基。”
“换成是你,若是得知张娇娥没死,你会怎么样?”
韩从一愣,仔细想唐骁提出来的问题。
片刻后,韩从答道:“若是我的话,应该会跑?”
“那往哪里跑?”
韩从又想了一会儿:“除了南边,还能往哪里跑?”
“你说得没错,现在的吴基也只有跑南边投靠叛军。”
“但如果他投奔了鞑子呢?”
韩从大惊:“这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他为了报仇,连疼爱他的妻子都能利用,那怎么不可能得知这里失败后,不会跑到鞑子哪里呢?”
韩从沉默了,因为对于一个疯子而言,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骁爷,那咱们怎么办?”
“张小姐虽有好转,但一时半会儿怕是也醒不来。”
唐骁叹了一口气,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却又虚无缥缈,无处着力。
他思索了一下,声音有些沉重:“不能坐以待毙。”
随后,唐骁转过身,对着墩院的萧平喊道:“萧叔,麻烦你检查一下那马车,看看能不能加固一下,以防万一。”
萧平连忙应道:“好的骁爷!”
......
下半夜,一骑快马携贝勒阿济格的军令冲入营盘:准其所请,令其速战速决!
......
夜色渐褪,塞外荒原的清晨寒冷而寂静,偶尔有几声鸟鸣划破稀薄的雾气。
数十里外,镶白旗先锋营,近两百名精锐骑兵已然集结完毕,马蹄包裹厚布,口衔枚,马铃摘除。
其后,两百余名步甲与辅兵肃然列阵,长枪如林,旌旗暗卷,一股冰冷的杀气在清晨的薄雾中无声弥漫开来。
吴基也换上了一身不知从哪个被杀的明军身上,剥下来的棉甲,骑在一匹瘦马上,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指着第四火路墩的方向,对巴图也谄媚道:“额真大人,就在那边,不到一天的路程!”
巴图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中满是嗜血与财物的渴望。
他缓缓抽出宝刀,向前猛地一挥。
“出发!”
......
ps:(补充说明)
皇太极的后金军队分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人八旗,不过汉人八旗是后面几年建立,1634年这个时间段,虽然没有汉军八骑,但有少量的包衣牛录,皆是由投降后金的汉人组成。
牛录额真是满语“niru ejen”的音译,1601年改革,努尔哈赤将牛录规范为300人的基本军政单位,设牛录额真一人管理,职能涵盖户籍、土地、军事训练等......实行“出则为兵,入则为民”的体制,既是军事指挥官,又是民政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