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话眠点头。
梁大夫交代完一切,拎着医药箱就要回去,一只脚刚踏出门外,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话眠,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犹豫了半天还是道:
“对了眠丫头,前些日子我去给李家的孙子看诊,半夜回去的时候,看见你爹一个人撑着他的那把宝贝伞往县外去了,第二天回来就病了,你可知道这事?”
“我爹前些日子就病了?没听他提起...”
话眠摇头。
“你可得看着点你爹,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别老让他半夜三更往跑。”
梁大夫说完,出了店门往自家药堂走去。
话永华还没醒,话眠便搬个小炉子将方才梁大夫给的药煎了上去。
她坐在店里,入了秋的天气还是有点热,她便支着脑袋爬在柜前给自己扇着扇子。
她家店里的伞都是他爹亲手做的,每一把都不重样。因为伞面做的好,又不容易坏,所以她家店里的伞卖的也很好。
她从没见过有哪把伞是卖不出去的。
除了梁大夫方才说的那把宝贝伞。
自话眠记事以来,她便时常能见到那把伞。
大红的伞面,上面绘着白色的昙花,伞柄被打磨的圆润光滑。
伞骨上坠着六缕红线构成的花穗,撑起来摇摇晃晃的。
其实那把伞与店里的其他伞并无差别,但偏偏那把伞是她爹的宝贝。
话眠也不知道那伞的由来,只晓得她爹很珍视那把红伞,有段日子将那伞放在店里当镇店之宝。
但后来有一次,有个路过的商人看中了那把伞,非要买走,她爹不肯,从那之后,他爹便将那把伞藏了起来。
她也没再见过那把伞。
没想到,她竟然还能从梁大夫嘴里再次听见那把红伞。
她爬在柜台前玩着扇子,闻着店里的淡淡的药香,想着梁大夫刚才说的话。
她爹半夜三更撑着那把红伞出去做什么了?
印象里,她爹不是个喜欢外出的人,怎么她去了趟江洲回来后,家中竟然生出了这么多事。
话眠两眼放空,盯着药罐里煮的冒泡的药,思来想去总觉得心里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