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
卧房外,慕婉扑在柳向文身上,用力拔着插在他右肩的匕首,那正是风洛刚刚扔出去的那把。
力度很大,将柳向文整个人都钉在门中央。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好意让你们进屋,你们为何要伤我相公!”
“为何?”风洛抬眸,嘴角一翘,笑意中满是讥诮。
“慕姑娘,那还是你相公吗?好端端的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何不见一滴血?”
慕婉被问的怔住,垂眼朝柳向文看去。
匕首仍钉在他的肩胛,可刀口处却不见一滴血,只翻出一层发黑的纸浆,伤口边缘慢慢卷翘,像被水浸过的旧画皮。
柳向文也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处,神情茫然,似乎第一次察觉到自己不会流血。
他抬手摸向刀口,指腹沾到的是黑色的墨汁。
柳向文抬头,眼神忽闪,小心翼翼的看向慕婉,颤声道:
“阿婉,我...我好像记不起疼了...”
慕婉酿跄一步,翻身抱住柳向文,却听身后风洛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为他已不是活人,现在的柳向文只是一张被精心养护的人皮画。
而真正的柳向文,早就死在三年前,他也从来就没有躲过山匪的劫杀。”
慕婉脸色苍白,指尖发抖,却固执地把掌心覆在柳向文的耳廓上,好像只要堵住了这句话,事实就不会钻进他的脑子里。
但柳向文却微微侧头,动作轻的像纸人:
“阿婉,”他带着近乎温柔的困惑,“我是谁啊?”
慕婉眼眶一湿,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
“你是柳向文啊,你是与我成婚三年的夫君。”
柳向文望向她,眼底墨色翻涌。
“向文,”他喃喃重复,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他抓住慕婉的手按压在自己的胸口。
“咚,咚。”指尖触动到的是一层薄纸后空洞的回响。
“可我怎么记不得柳向文该有的过去...”
纸人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又折回慕婉的手掌。
“没关系,”她哽声,像哄他又像是在哄自己,“我记得就够了。”
我记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