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给我,召妖,你可以选一个。”
发尾被夜风扬起,他却像只鬼魅,站在原地未动半步,左手死死攥着红线的另一端,唇角抬了半分,似笑非笑。
“我不要你的命,但你总得为打伤黑云这件事,付出点代价吧。”
他说完这话,那只鹰就像是为了配合自己的主人,发出了几声凄厉的惨叫。
声音极其难听。
“可若你再不答应,这根线就不是缠在你手腕上,而是缠在你的脖子上了。”
话眠被他的话钉在了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她记得师父说过,镇妖囊很重要,绝对不可以弄丢或者送给别人,但现下这人分明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话眠一只手悄悄攥紧香囊,另一只手在衣袖中摸索着什么。
她记得自己出门前,往袖中塞了一包画符纸用的朱砂,那些朱砂,够她再重新画一张新的符纸了。
她不动神色的将周围环境观察了一番。
这地方已是林子深处,杂草丛生,脚下并无宽敞的大路,那些陈年老树长的歪歪扭扭,繁复又密集,唯有西侧林中开了一口,正是方便她逃跑的地势。
她已经想好,等会要怎么甩开他了。
可这线缠着自己,她是万万逃不掉的,还是得想办法先骗他把线解下来,哪怕松一些,她也能用唯一会的那招术法将线震断。
片刻后,话眠抬起右手腕,洁白的细腕上已经被勒出丝丝血痕。她冲少年挥了挥手腕,瞪着一双杏眼,可怜巴巴的看向他,轻声道,
“我替你召妖。但你把线放松点,太紧了,我手腕都勒出血了,很疼,我手一痛,就会抖,结不了印,施不了法。”
少年见话眠松了口,眉头也跟着松动了半分,中指扣着大拇指轻轻一弹,话眠便觉得手上的线真就散了半寸。
“开始吧。”
他不多话,向后退了一步,死死的盯着她,等着话眠的下一步动作。
“等等,我得先画张符,我术法不精,得靠符纸来协助。不然就会像刚才一样,什么都召不出来。”
似乎是相信了话眠的话,少年眼中虽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侧过身,用眼神示意她动作快一点。
夜里寂静的很,只一盏纸灯笼透出昏黄的光照着两人。
少年就站在离她身侧不到十步的距离,用一副冷淡的眼神锁住她,不透出半点温度,像口封死的古井,压抑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