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至少值二两银子!”
众人哄笑,当他在吹牛。
旁边一个叫“赵大牙”的壮汉却猛地冲过来,抢过线,凑到鼻子狠狠一嗅。
瞬间,他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额头青筋暴起!
他死死攥着线,声音从牙缝挤出:“蠢货!这是军用的‘龙筋线’!里面掺了金疮药引,专用来缝伤口止血!你从哪偷的?想被当成逃兵砍头吗!”
“轰”地一声,赵三脑子炸了。
军用?砍头?
他腿一软,裤裆湿了,当场吓尿。
当晚,赵三跪在沈桂兰门前,磕头磕得咚咚响,把章氏怎么指使他的全说了,只求活命。
沈桂兰站在门里,月光照出她冷峻的轮廓,脸上没表情,眼里全是冷笑。
她听完,轻轻说:“想活?”
“想!想!沈大姐,我给您做牛做马!”
“好。”她声音平静,却像铁一样硬,“从现在起,盯住村口。要是有三个穿黑衣的外乡人进来,立刻去村头敲铜钟!”
赵三千恩万谢,连滚爬走。
第三天中午,铜钟果然响了。
三匹快马冲进村子,马上是三个黑衣汉子,脸冷,佩刀,眼神像刀。
他们说是过路盐商,来查一笔旧账。
村民害怕,没人敢近前。
沈桂兰却已坐在堂前,茶刚泡好,热气腾腾。
她站起来,微笑道:“三位贵人辛苦了。小妇人没什么好招待,昨儿刚绣了几枚‘平安符’,送你们讨个吉利。”
她亲手递上一枚山水香囊,手指在对方袖口轻轻一擦——
一丁点比灰还细的药粉,悄无声息沾了上去。
三人收了东西,敷衍几句,骑马离开。
他们刚出村,沈桂兰脸色立刻变了,刚才的温柔全没了!
她厉声对秀薇说:“马上传话,封死村口,谁也不准进出!然后带火石,去后山点狼粪!”
“是!”秀薇飞奔而去。
很快,一股黑烟像毒蛇一样从后山升起,直冲天际。
夜里,风吼雪飞。
村外树林里,闪了三下火光,接着三声短促鸟哨划破夜空。
是回应的信号!
沈桂兰推门而出,走进风雪。
院中梅树下,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是顾长山。
他身后,雪地暗处,还藏着几道杀气腾腾的影子。
顾长山看着她,眼里全是震惊和复杂,低声问:“我留在村口的药粉被触发,信鸽带回你的绣片……用绣线传军中密语……沈桂兰,你到底是谁?”
她没答,走上前,伸手轻轻拍掉他肩上的雪。
动作很轻,却很稳。
“我男人死前,”她抬头看被风雪遮住的天空,声音像在说别人的事,“是玄甲军的掌旗使。”
顾长山浑身一震,喉咙动了动,好久才挤出声音,沙哑得不像样:“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普通猎户?”
沈桂兰慢慢把手收回袖中,指尖碰到藏在里面的绣花针,针在微微颤。
可她的声音,稳如石头。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