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旋律,轻轻哼唱起来,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缅怀的温柔。
陈默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我唱得虽然不好,你唱得却比我更糟,我唱的至少还能让你发笑,你唱的却让我连笑都笑不出了。”
那笑声,苦涩得像吞了一把黄莲。
他听到的是一首歌吗?
不是!
那分明是他被一刀斩断,正随着旋律汩汩流血的青春。
他以为自己早已学会了放下,学会了给她自由。
可当这熟悉的旋律响起,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画面一一重现。
图书馆里她专注的侧脸,篮球场边她挥舞的手臂,第一次笨拙的牵手,新婚夜她羞涩的笑容……
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将他淹没。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放下,只是埋得更深。
从民政局那扇象征着终结的玻璃门出来,手里各自捏着那本薄薄鲜红的离婚证。
它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像一个巨大无声的嘲讽。
“你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吗?”
陈默看着柳嫣,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平静。
她摇摇头,声音没什么起伏:“不用,我已经租好房子了。”
她的独立和迅速,像一根细针,刺了他一下。
陈默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刚才都说把房子留给你……”
那是他们共同的家,承载了太多回忆,他本能地觉得应该给她一个安身之所。
柳嫣轻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近乎怜悯的笑:“你做生意需要门面,这样别人才不会看不起你。开个破车,租个破房子,谁还敢跟你做大生意?”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尖锐。
“我不需要谁瞧得起我!”
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痛恨她这种仿佛看透一切,为他着想的姿态,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安排好的孩子。
“唉,那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小孩子气。”
柳嫣轻轻摇头,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陈默不愿深究的情绪。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轻柔而冰冷的吻,羽毛般落在他脸颊上。
“吻别!”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回吻,哪怕只是脸颊。
柳嫣却像只受惊的兔子,敏捷地后退两步,转身,快步汇入街边的人流,没有丝毫留恋。
她的背影很快被涌动的人群吞没,消失在初冬灰蒙蒙的街头。
陈默僵在原地,脸颊上那一点冰凉迅速蔓延至全身。
一股难以言喻混合着剧痛和空虚的难受感,像海啸般席卷了他。
他扶着冰冷的车身,才勉强站稳。
这就是七年的感情吗?
曾经耳鬓厮磨,如今形同陌路。
他最怕看见的,不是争吵,不是怨恨,而是明明相知相爱过的两个人,最终变成比陌生人更遥远的陌路。
再也不联系,甚至听到对方的名字,心里也掀不起一丝涟漪。
这才是最彻底的死亡。
叮!
【老板,我们那批翡翠原石丢了。】